“李公子,我们府上的报春花开的最好,您移步瞧瞧?”
李培云见仪门门口有两丛开的极好的淡紫色报春,小厮领着夸道:“我们府上的报春可是打别处买来的名贵品种,别看这里只种了两丛,后园子里可多呢。”
说着,李培云往仪门内的后园看了一眼,花倒是没看到,倒有个姑娘在不远处荡秋千,她一身白绫袄,外面穿着白绫面披风,荡的极高,笑起来何其灿烂。
“姑娘可小心些,别摔了”,那婆子好生害怕的叨咕,她却是笑的如银铃一般,烂漫可人。
明鹭正玩的高兴,多些日子她都没笑过了,在东府里守孝,终日死气沉沉,都快把她憋闷坏了,扭头见仪门外站了一个公子,一身沙青直身,还带着一个学生惯戴的帽子,年纪长自己几岁的样子。
她敛起了笑,那秋千也慢慢的停了下来,明鹭再朝他看了一眼,正直盯盯的看着自己呢,虽不高大却挺拔,又不是俞瑞那般弱不经风,还斯斯文文的。
明鹭怕被人说自己孝中作乐,赶紧起身敛着手在身前,又觉那是个男子脸上羞涩起来,正要带着婆子要往寇娘子屋里回。
那李培云晃过神来冲撞了内宅的女眷,赶紧朝她一个大拜赔礼。
明鹭被他夸张的动作逗笑,忙转身往回走,沿着回廊种了一排低矮的梅树,这会子含苞待放全是花苞。
明鹭也是想再看一眼他走了没,驻足借着轻嗅那梅花略回了回头,巧与那公子的眼睛撞上,他还傻乎乎的立在那看着自己呢,一脸痴态。
明鹭掩嘴笑了下,这才快步离开。
“李兄,你这是看什么呢?”返回的俞琰朝他背后拍了一巴掌问。
“哦,报春花,你家的梅树果然是…”
“是什么?”
李培云不善言辞,这会子说起谎前言不搭后语,这一质问,他便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笑了,“俞兄的茶具可找到了?”他岔开来问。
“找到了”,俞琰也大笑,指着那仪门说:“府上今天来了客人,长宁王府的千金,随母亲来探我二嫂的病,下人们一时慌乱才出差错罢。”
那刚才一身孝荡秋千的姑娘难道是长宁府的千金,李培云心想着点了点头,真如雨后棠花,娇艳烂漫。
……
“我听你二叔今日带了个客去齐王府,唤作李培云,是长陵侯府的长公子。”
明鹭听着母亲说微点了下头,那肯定就是今日那个看她荡秋千的呆子了。
“婆子说你看见他了?”
明鹭眼睛一转,“女儿赶紧离开了,没有不合规矩”,她还未解其中意。
“听说啊,他是个忠厚老实的,如今还在读书,将来还是长陵侯,不少人都相中他家呢。”
明鹭暗暗地想李培云,他浓眉长目,隆准厚唇,虽不英俊风流,是个五官明朗的,还有些呆气呢,想着想着竟笑了起来。
看明鹭这个样子,程寻意放了一半心,另一半还得让徐娘子去打探打探那边的意思才好呀。
程寻意心里与那天官尊上许愿,一会子又念阿弥陀佛,各路神仙佛爷,若是门好亲事可得保佑促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