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远没有再说下去,但白懿却一下子就猜到了那个录像带里的内容。
多日来的连轴劳碌让她有些头晕目眩,稳住身子问:“宁约晨是您找的那个人的孩子?还是沈知念丈夫宁卓的孩子?”
“沈知念在遭遇那件事后确实怀孕了,不过给打掉了,宁约晨也的确是宁卓的孩子。”
白懿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现在也没心思去听父亲年轻时做的那些烂事。
只问关键的问题:“按理说这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个录像怎么会突然出现?”
白靖远一双沧桑的眼睛盯着窗外的后花园方向,说出的话更是有气无力:“沈知念当年留下的遗物中有一个摄像机,当年你妈妈也曾打开看过,不过里面都是些她们二人之前录的一些日常。后来不知怎么就坏了,不过好在你妈妈已经做了备份在手机上,那个摄像机也就这么搁置了。”
“几年前她被送来这里的时候,便将那个相机一起带了过来,前段时间专门找人去修好了,结果不知怎么就看到了里面被隐藏的私密文件。结果一时想不开,就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
白懿越想越不对劲:“我其实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当年沈知念为何会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时语。她比谁都清楚您的手段,现在看来,她更不可能将自己的女儿送到白家,这无疑是等于亲手将宁约晨推入深渊。”
即使当年的沈知念真的是走投无路,她宁愿将女儿送进孤儿院,或者厚着脸皮请求和自己有着同窗情谊的浅歆彤,都不可能想着把女儿送到深潭虎穴一般的白家。
她问完这句话后,白靖远并没有回答。
就这么过了十几秒后,白懿凝眉再次问:“您当年做了什么?”
白靖远幽幽叹息一声,终究是道出真相:“当年沈知念病重之时,的确是有带着宁约晨去过温家,估计是真的打算托孤。只不过半路被我拦了下来,因为我知道你母亲当时的身体状况绝对承受不住昔日爱人的离世,而温家也一定会伸出援手的。”
“所以我找人伪造了一份沈知念的手写遗书,然后买通了她的律师,将她留给自己女儿的所有遗物和遗产,连着这那张能带给时语活下去的信念的信件,一起送到了时语手上。”
白懿这下彻底明白了,虽然当年自己还年幼,但记忆力极好,又比同龄人开慧的早,所以现在能完全清晰的回忆起当年父亲对这件事的态度。
沈知念前脚刚去世,时语就没有任何阻碍的将年幼的宁约晨接到白家,并且一向控制欲极强的白靖远对此表现出了超高的包容态度。
现在看来,自己的这位父亲之所以能够那么从容的接纳宁约晨的存在,更愿意出面解决家族对这件事的不满,是因为一切都是他的布局。
白懿感觉眼前一黑,她闭了闭眼,面容疲倦的继续问:“所以时语也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