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的凛冬,唐雪松的外套是一件缝缝补补的棉衣,说是棉衣,也不知道是奶奶从谁的棉裤里抽出来的棉絮来缝制衣服。
他在一个贫穷的村子里长大,跟着奶奶相依为命,他的父母离开了村子到大城市打工,一年到头都回不来一次。
有的时候奶奶会问唐雪松想不想父母,唐雪松却只是摇摇头,小声说着:“不想。”
的确是不想,因为他们回来以后对他也是非打即骂。
他最快乐的时光就是上小学那一阵了。
因为中午学校会煮饭给他们吃,杂粮的馒头,窝头加上没有油水的菜,却能让他吃得很开心,因为他能剩下来一半拿回去给奶奶。
那时的唐雪松也有很多朋友,他们一起上山或者去河边玩,就能过整个假期。
直到奶奶的离世,唐雪松被父母接到了城里。
那些高楼大厦让唐雪松甚至都有些花眼,他想要跟母亲说点什么,母亲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于是唐雪松闭嘴了,笑容也逐渐消失。
他转到了一所新的小学,同学换了一批,可他却因为整个人又瘦又小并且说不好普通话被嘲笑欺负。
他被关到过男厕所,狼狈不堪,脚边是淡黄色的液体,校服也湿了一大片,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令人作呕。
那些欺负他的孩子们看到这一幕只是提起了裤子,发出一声声的嘲笑,嘴里伤人的话说得更多。
唐雪松不是没有反抗过,但反抗只会迎来他们更过分的报复。
那时的唐雪松陷入了困境。
没有人愿意听他说话,也没有人愿意帮他,父母每天只会因为家庭琐事吵架对他漠不关心。
那时的唐雪松甚至会想,既然父母不
斑驳残缺的黑板,有气无力转动的风扇,洗到发白的校服和永远填不饱的肚子,这就是唐雪松对于上学那段时期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