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他要回来了,才在这两个月内紧急翻修的。
“……你!”
封侍郎再也遏制不住情绪,狠狠摔掉桌上的茶杯,满面怒容地上前几步扬起了手。
封阳无所畏惧地望着他,注视着那双夹杂着震怒、厌恨、逃避又略带一丝痛苦的眼眸。
“怎么,您终于想起来,打算履行作为一个父亲的职责,好好教训我这个不孝子孙了吗?”
那双带着茧子的手停留在空中,微微有些颤抖,良久之后终是紧紧握成青筋毕露的拳头,重重一甩袖子放了下去。
封侍郎气息厚重地粗喘着,神色从方才的愠怒无边慢慢转为死寂般的平静,阴郁的脸上也再没了丝毫表情。
他转过背对封阳,逆光而立的眼眸中让人看不清情绪,语气没有丁点波澜。
“不肖子孙?你到底是不是封家人,都还未做定数呢,既然想走,便不留你!”
封阳的眼睫轻颤了一下,他深深凝望着对方的背影,似乎在这一瞬间彻悟了什么。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他看着封左相平静地道:“左相大人,把匕首还我,我现在就走。”
封左相恍然回过神来,终于坐不住了。
他神色有些慌张,先是恼怒地踹了封侍郎一脚,“你这个逆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讲,非要闹成这般地步?阳儿好不容易才回京团聚,你成天跨起个批脸干什么!”
封侍郎身体僵挺的笔直,一声不吭。
“阳儿,你冷静!千万要冷静!你爹刚才是气糊涂了,别搭理他那些混账话。”封左相局促地堆起笑容,连忙上前去拉他的袖子,“祖父刚才不是那个意思,我可没有怀疑你对太子妃有半点想法啊!”
“祖父说了是以防万一太子介意,你可千万别误会啊,祖父……祖父明天就去找唐老尚书,那把婚事给取消了,你不要怄气做傻事好不好?”
封阳将他的手掰开,兀自转身道:“您若是不给,那我只能亲自到您的房间里搜了,实在找不到,也别怪我去大理寺状告您侵吞私人财物。”
话音落下,他已经消失在了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