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因为侦查得力,及时发现企图混入城中的奸细,他被晋升为百夫长。
但念在他初来边疆,言万山只用训练程度不够为由,阻止他正面迎敌。
其中自然也含着几分照顾他的私心。
毕竟他可是老友唯一的子嗣。
到城门口后,许文章才知,数九寒天里导水河冰冻三尺,幽国骑兵趁机渡河企图从侧翼攻城。
“天机营侦察卫三十九队百夫长许文章请求出战!”他站到言万山面前,一张俊脸充斥着毅然。
瞧着他眼里的坚定,言万山不禁想起自己年少时。
他替许文章整理好匆忙出军帐而戴歪的头盔:“准!”
“将军,现在让这小子正面迎战会不会太早?”言千松出声问。
京城里娇生惯养出来的公子哥,哪里见过战场上的血雨腥风。
刀枪剑戟下一旦有片刻迟疑,都有可能丢了那条鲜活的命。
他觉得像许文章这样的,起码还得在营里再适应一年。
言万山爽朗大笑:“许世荣那小老头教出来的,怎么也不会是孬货。”
话虽如此,他还是没忍住交代自己儿子,“看顾点。”
而策马奔向敌人的许文章,绷紧的神色里满是肃杀。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不会在战场上受伤乃至丢命。
也未曾像在军帐中那样,脑海时常拂过心上人的倩影。
国仇家恨面前,儿女情长且放一边。
少年人的心里滚烫着人间最盛大的热忱。
此战结束后,单枪匹马冲入敌军阵队,杀敌三十九人的许文章,擢升为千夫长。
后又领着手底下的人,打了场以少胜多的战役,极大振奋了大燕士气。
“好!好啊!许世荣你生了个好儿子!”言万山的笑声震雷余音般在军营内回荡,“那小子人呢?”
言千松张望了下:“回帐子里超度亡魂去了吧。”
此时的许文章趴在床上,单手支撑着脸,另一只手轻轻瞧着他的小木鱼。
“阿清……”缱绻着爱意的呢喃,在小木鱼的撞击声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