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回头看了眼两人,唇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良辰沉静擅思考,美景动手能力强。
仔细打磨一番,未必不能成为美玉。
她到前厅时,换了干净衣服的许文章正挺直脊背跪在地上,两手平摊举高至头顶。
青衣素然的韩盛眉梢挂雪面色寒凉,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拿着戒尺,用力敲打在少年手心。
“你可知今日有三错?”他冷声沉气。
许文章细白嫩肉的掌心红肿立现。
他俊脸绷紧一声不吭,只眼里含着泡泪写满倔强,瞧着属实可怜。
韩盛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色看他:“你一错白日翻墙,擅闯私宅。”
“二错惊扰师娘,损她闺誉。”
“三错无为度日,不知悔改!”
随着他话落,便是“啪啪啪”连续三下打手心。
他几年前任国子监太学助教时,许文章是他的学生,属文不成武不就最让他头疼的一类。
老侯爷自降身份求到府上,他可怜其一片拳拳爱子之心,答应收许文章为弟子私下教学。
因而两人有师徒情分。
“疼疼疼,师父你轻点,我再也不敢了。”许文章疼得龇牙咧嘴,终于忍不住开口求饶。
韩夫子生起气来,可比他爹凶多了。
站在门口有一会儿的言清,手中团扇掩唇轻笑出声。
“夫君莫气,气大伤身,妾身会心疼。”她抬脚上前,捏着扇柄的手轻抚在男人胸膛。
仰着小脸抬头看他,波光潋滟的凤眼里是清亮的爱慕之情。
韩盛将戒尺拢进宽大袖子里,严厉的面容如雨初霁,触及她眼中情愫,眸光不自觉柔和下来。
“夫人受惊了。”
言清小幅度摇头,发髻步摇稍稍晃动。
“不碍事。”她目光投向许文章,“倒是世子今日被当刺客,差点在水中遭难。”
停顿了下语气,她接着道,“还请世子原谅小丫鬟的鲁莽才是。”
未及弱冠的少年唇红齿白,剑眉星目,眉宇间笼罩着层娇生惯养出来的傲气。
在她看过来时,许文章已经站起身,第一时间将被抽红的双手藏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