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的钱拿着还挺烫手。
心里感慨一句,她推开门。
抬眼示意童方宇出去,她坐在床边,自顾拿起一份饭开吃。
沉着脸生闷气等她来哄的童钰,见她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反倒吃得挺香,脸上神色不由更加委屈。
“想吃自己拿。”言清余光瞥向放在床边置物柜上的饭盒。
这里不比童家私人医院,没有高级餐厅,她去食堂打了两份快餐。
童钰盯着她油润的唇:“我要吃姐姐的。”
言清没惯着他,他皱巴巴苦着脸一副快哭的表情,见她不为所动,知道装可怜没用,安静拿起自己那份。
等他吃完,言清才再次开口:“为什么这么做?”
少年抓紧了床单,眸子里沁出冰冷的杀意:“他该死!”
言清叹息一声:“你应该清楚,他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童钰的脸寸寸白下去,眼里的光浑浊一团像要碎掉。
是啊,他清楚。
可他没法不恨。
成为父不详母早亡的孤儿,他很小就被送到福利院,在那里每天食不饱腹。
因为他抢不过那些大孩子。
院长喜欢他出色的脸,多分给他一瓶牛奶,他却因此遭到了其他同伴的孤立。
小孩子的恶意并不比成年人小。
跌跌撞撞长到八岁,院长终于忍不住对他出手。
那人身上恶心的老人味像馊了一个月的猪食,午夜梦回时还会呛入鼻翼。
侥幸的是,他装乖巧在院长脱他裤子的时候,拿起桌上的钢笔戳进了对方的眼睛。
害怕的翻窗逃出去,小小的他被人贩子拐卖,又在第二年的打拐行动中被救出。
他再一次被送到孤儿院。
幼时不堪的经历让早熟的他很小就学会了伪装,但胸腔中的恨意在日复一日的发酵中淤积。
他恨生下自己的母亲,也恨素未谋面的父亲。
恨这个世界。
更恨自己。
无法宣泄的怨恨早晚有一天会将他逼疯。
在童家找到他之前,他就已经查到自己父亲是谁。
童家迟早会毁在童方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