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国皇宫之中暗潮汹涌,方才还沉寂的大殿,在明公公一声不卑不亢的嘶吼下,一队人训练有素持剑跑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衣着普通之人,皆为朝廷命官,掌握着这个朝堂的命脉。
随之走进来的还有冷着一张脸的苻亦安,苻泽椋立于其身侧,挺拔俊朗早已不似当年面无血色,体弱多病。江炜宸少有的严肃,拎着九天揽月白玉扇跟在二人后面,仿佛此时手中这把白玉扇,已经化为一把随时可以割开喉咙的利刃。
“父皇重病实则是有人以慢性毒药加害,谁为主谋想必各位心中清楚,卧病在床之际,父皇偷偷将真相都记录于此,此乃父皇亲笔手谕。”苻泽椋声音中气十足,举着一卷书满字迹的纸张,未等众人出声,苻亦安拿过一张展开递给江尚书等人,道:“诸位仔细看看,是否为父皇亲书?”
此时此刻无人敢疑,多年为官,苻天颐的字迹他们早已烙印脑海,几人面面相觑,随后一齐跪了下来,“吾圣万岁!”
其实,苻天颐于病榻之上便什么都明白了,他最疼爱的太子苻梓坚,和其生母,也就是他最宠爱的贵妃赵覃嫣,联合起来要置他于死地。他们欲将罪名陷害给苻亦安和苻泽椋,使苻梓坚扫清障碍顺利登上圣位。可苻天颐百思不得其解,他最宠苻梓坚,且早已立下圣旨,待他死后苻梓坚便是新圣,为何如此等不及,难不成就这么恨他?
他日日苦寻答案,终于在今夜,在赵覃嫣寝宫门外,听到了缘由。震惊之际,苻天颐仓皇逃回圣华殿,不料却被苻梓坚发现,欲将其灭口。
众大臣闻而惊叹不已,苻梓坚恼羞成怒,提剑指向苻亦安:“十三,我知你嫉妒我为太子,欲加害父皇将罪名推给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没错!安王爷,我怀疑此出戏全是你一人所设计,父皇已死,你就想方设法逼太子殿下说出气话!”顾浅芷扶着赵书凝走了进来,随之进来的还有新任丞相,也就是赵书凝的表哥。
“方才诸位听到的对白并非可以证实是太子谋害圣上,太子不过是提前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避免有心之人争抢,我且问大家,是信皇后娘娘最宠爱的太子殿下,还是信幼年从乞丐堆里被寻回的十三王爷?”丞相字字珠玑,话中有话,令大家心知肚明,此刻他已经不再想分析圣上驾崩的真相是什么了,他只是在提醒大家,如此场合,要选对靠山。
顾浅芷和赵书凝满意地看着众大臣为难的模样,如此境地,傻子也知道谁最有权有势,得罪了南宫家,丞相家还有太子,无疑是自寻死路。
“来人,将这几个乱臣贼子拿下!”丞相大声道。
苻梓坚玩味地看着他们,眼中期待着好戏开场。苻泽椋不假思索,立刻将苻亦安拽至身后,与江炜宸一同护住他道:“我看谁敢动十三!提头来见!”
这是第一次,苻亦安见到那样一个温文尔雅的人盛怒至此。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眼前还是梨花纷纷飘落,和着朦胧的月色仿若雪花翩翩,他的五哥就坐在那棵树下,仿佛孤伶的一朵梨花,带着淡淡的香味和抹不去的忧伤,温柔,优雅,看起来永远没有脾气,也不会大声言语。
苻国皇宫之中暗潮汹涌,方才还沉寂的大殿,在明公公一声不卑不亢的嘶吼下,一队人训练有素持剑跑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衣着普通之人,皆为朝廷命官,掌握着这个朝堂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