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了琅嬅,他便一路去了延禧宫。他没搭理凑前来的青樱,径直质问起了孙俐姮。
而孙俐姮只能战战兢兢,她哪能想到事没做成,还叫弘历起了疑心!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她跪在地上,一味哭诉道,“臣妾敬爱皇后娘娘,您是知道的呀。而且臣妾是最安分的,怎么会干出这样可怕的事情呢?”
弘历冷视着她:“你不敢?”
孙俐姮一边哭嚎一边连连点头,可又见弘历毫无怜悯之色,依旧冷漠着,更甚于窗外肃杀的秋风。
末了,孙俐姮只能一把抹掉自己满脸的泪水,转头盯着身后的云枝,大喝道:“云枝,是不是你干的?你是我的贴身婢女,怎能这样不小心?!”
云枝惶恐抬头,忽然知晓了孙俐姮之意,为了托住她,只能一咬牙,呜咽着叩头道:“皇上,都是奴婢的错!那日奴婢奉主儿口谕去长春宫献礼物给皇后娘娘,又恰巧看见桂花油快用完了,便先去内务府拿了桂花油,谁知……谁知不小心洒在了长春宫的砖瓦上……”
“早为什么不处理?就不怕滑着皇后娘娘?”进忠上前一步,冷笑道,“万幸今日是宫女出事,不然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云枝哭道:“奴婢只是害怕皇后娘娘责罚……”
孙俐姮摇头怒叹:“亏我如此重用你,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还不快求皇上宽恕!”
不待她们再说话,弘历不再想听,一指窗外。他还未发话,孙俐姮却像是忽然察觉出了气息中的什么幽怖,身上冷汗津津。
下一秒,便听弘历:“把这宫女,拖去慎刑司,杖毙。”
孙俐姮大惊——明明云枝说了只是不小心啊,怎么会死,罪不至死啊!
云枝的哀嚎越来越远时,她忽然想明白了。弘历哪是真的要云枝死,他是在拿云枝的死来警告自己!他什么都知道。
“至于你么,”弘历眯了眯眼,那样的幽深,“御下不严,就罚俸一年,皇后未产育之前,不许去叨扰皇后,让朕知道一次,你这个常在就别想做了。”
孙俐姮一下瘫软在地,不敢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