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樱桃望了望天,点头道:“多半是要下的。”
她其实也不是很笃定,毕竟她从小到大都在南方长大。
不过,今日的气压湿度和风向都发生了明显变化,按照从前地理课上学到的知识,这确实是要下雪的前兆。
片刻后,屋内抱头痛哭的两姐妹总算发泄完情绪,已经能理智又平静的交谈。
姜氏向姜大丫介绍了许樱桃几人,又问她胡米粮那个杂碎是不是死了,否则她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不出现。
姜大丫望着面前的几个孩子,眼中涌出无限慈爱,说了句“真好”,又苦笑道:“他要是死了就好了,这个时候,怕是还在汪寡妇家睡着呢。”
原来,自打姜大丫从归家后,胡米粮虽变本加厉虐待她,可没了娘老子撑腰,加之从前亏心事做得太多,晚上经常梦见七个女娃子要来找他索命,吓得他再也不敢在家中过夜。
可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碍他隔三差五回来取粮食,要么是送去汪寡妇家,要么是拿到镇上换钱买酒喝,若是姜大丫拦着不给,便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从前姜大丫还有儿子这个精神支柱撑着,可昨日她忍不住偷偷去老光棍家看儿子时,男孩捡起石头就开始砸她。
口中还骂骂咧咧道:“你滚,你去死,村里人都笑话我,说我有两个爹,说你是脏女人,我不想再看见你!”
姜大丫万念俱灰。
加之胡米粮昨日将家中仅存的几斤粮食扫荡一空后,她便更没了活的希望。
枯坐一夜后,她决定上吊。
姜氏又忍不住哭,短短两日,她似要将眼泪哭干。
姜大丫的情绪明显平复了许多,她目不转睛地望着妹妹,见她虽衣着破旧,但面色红润饱满,几个孩子也养得健健康康,显然生活得不错,她便放心了。
“别哭了,你能来看我,我高兴得不得了。”姜大丫温柔地为姜氏拭去泪水,温声道,“只是家里现在真的是连一粒米都没有了,否则给你们熬上一碗热米汤暖暖身子也好。”
言罢,她又笑着说道:“还没问你,怎么突然来看我?可是遇着难处了?”
姜氏一把攥住姜大丫的手,眼神坚定而果决:“大姐,我是来救你的!无论我接下来做什么,你都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