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文皇后并没有察觉到她转身离开时,荀帝却已经睁开了双眼。
“圣上。”邬公公小跑至床榻前轻声说道,“张太医已经亲自去熬药了,还请圣上稍等片刻。”
“你,去将兵符拿来。”荀帝沙哑地说。
邬公公一愣,不过还是照做了,兵符就藏在寝宫暗格里,因此邬公公很快便拿着一个小箱子走了回来。
“圣上,这兵符……”
“朕命令你即刻出发将兵符亲自送到衡儿手上。”荀帝眉目微沉说,“朕这次病倒怕是让皇后已经起了疑心,皇后虽端庄贤惠可终究抵挡不住这个位置的诱惑,她这两年的动作可不少。”
邬公公猛得震惊,“圣,圣上……这,这……”
这块兵符可是国之根本,上能调动宫中侍卫,下能调动千军万马,这……真的要给毅王殿下?
荀帝握住邬公公的手说,“这件事必须亲自去,不然朕不放心,刚才你也瞧见了,皇后想要知道朕什么时候会死。”
邬公公忙跪下说,“圣上,万不可说这话,皇后娘娘也在关心圣上的龙体,老奴和张太医定然会想尽办法治好圣上的。”
虽然,刚才文皇后离开的脚步和背影带着一丝无情和松快,可是邬公公却不愿意让荀帝多一些惆怅。
这或许就是圣上和皇后娘娘两个人永远也结不了同心的原因,因为皇后娘娘从一开始想要得到东西就已经太多了。
荀帝虚扶说,“这件事事不宜迟,你速速去办,还有,那个孩子……你一定要想办法将他带回来!咳咳……另外,朕要你告诉衡儿,兵符朕可以给他,可是这江山……咳咳,这江山一定要姓荀。”
邬公公老泪纵横点头道,“是,老奴明白了,还请圣上等老奴的好消息。”
“你,去吧!”
“是,老奴这就带人出发,老奴告退!”邬公公毫不犹豫地退步走出寝宫,虽然不舍可还是庄重地应下,因为只有他可以确认那个孩子的真实身份。
江山一定要姓荀!
这是一种告诫和警示,这同样也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博弈,圣上在赌毅王殿下心里除了恨还有对这江山的责任。
这些年毅王殿下代替圣上走南闯北体察民情惩戒贪官污吏,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证明圣上的眼光是正确的。
可是,在夫人这件事上毅王殿下从未退让过一步,更是直截了当地对圣上说出了心中的恨意。
邬公公抬头看了一眼乌压压的天空,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过若是毅王殿下是圣上的亲子,那将会是一种什么画面。
毅王自小文武双全,年纪轻轻就主动去战场上历练,除此之外还深得民心,这若是一对亲父子俩那该多好?
邬公公心里不免有些期待,他加快脚步迫不及待想要见一见那个孩子,见一见那名少年郎继承了圣上几分英姿。
另外一边也同样有人正在焦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