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后,赵惟走出了储秀宫,一路走到宫门,乘上等候在那里的马车,直至车轮滚动,他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低头看去,手指因为握拳太久,指节的地方已经褪去血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白之色。
他控制着双手松开,随着僵硬的伸直,血液顺利流通,舒缓着那一个个缺血的关节。
赵惟只是看了一眼便移了目光,他掀起帘子,回望渐渐缩小的紫禁城,眼中既有余悸,也有兴奋……
今日这步棋虽然走得惊险万分,但确实没有走错,不仅给自己争到了更进一步的可能,还得知了一桩天大的秘密。
呵呵,事情越来越有趣。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刘府尹私下奏禀过翊阳的事情后,就仿佛忘了这件事,只字不提。
其间不止一次有亲近太子的官员明示暗示,希望他借这件事,将荣王拉下马,可他就是装傻充愣地不肯上钩,把那些官员气得够呛。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自己上书,毕竟这么好的机会,放弃了实在可惜。
相比孱弱的大皇子,一门心思只想做着事的齐王,以及碌碌无为的几位皇子,做为皇后养子的荣王无疑是对太子威胁最大的那一个。
只是平日里,他长袖善舞,为人圆滑谨慎,想找到他的错处,难之又难,亲近太子的这些官员这才一直隐忍不发。
眼下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不弹劾上几十本,就枉费他们读那么多年书了。
劫人囚禁这件事,对于一位皇子来说,不至于压得他一蹶不振,但也绝不是一桩小事,利用的好,甚至能让他伤筋动骨。
然而在一番上窜下跳后,那些官员失望地发现,梁帝并没有太过在意,仅仅只是不疼不痒的罚俸半年。
这样的结果无疑不是他们想要的,一封封的折子递了上去,要求严惩荣王,但都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见梁帝铁了心要保荣王,他们也只能做罢,暗自等待下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