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郑淑妃心里的一根刺,每每想起,都恨得牙痒痒,偏又无可奈何。
曹皇后柔声问道:“陛下,惟儿到底犯了什么错?”
梁帝轻哼一声,袍袖一甩,指着赵惟道:“你自己说与你母后听。”
赵惟应了一声,一五一十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曹皇后蛾眉微蹙,步摇在耳畔微微晃动。
半晌,她轻叹一声,不悦地道:“身为皇子,竟然知法犯法,实在糊涂。”
“儿子知罪。”赵惟低头认罪,也不辩解。
曹皇后摇摇头,朝沉眸不语的梁帝欠一欠声,道:“陛下,惟儿一时糊涂,铸下大错,但究其根由,是想替陛下分忧;于理该惩,于情该恕,臣妾斗胆,请陛下给惟儿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皇后且说说,怎么个将功赎罪法?”梁帝挑眉。
他满以为皇后会直接替赵惟求情,不曾想竟是这么一个说法,顿时被勾起了几分兴趣。
曹皇后垂眸,长睫在她圆润白皙的脸庞上投下两道小巧精致的阴影。
“查出利用童谣,抵毁陛下的幕后黑手。”
“此事自有顺天府去查。”梁帝摆手道。
“若顺天府有这个能力,也不至于拖到现在了,刘府尹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曹皇后拿起绢子按一按鼻翼上的脂粉,轻声道:“就说江行远与辛夷那件事吧,堂堂三品府尹,被胡一卦与翊阳耍得团团转;指望他破案,陛下太过乐观了。”
梁帝脸一黑,但没有说话。
“就惟儿目前查到的线索来看,童谣一案,最可疑的就是翊阳了,她……唉。”
后面的话,泯灭在一声幽幽的叹息中。
梁帝面色越发难看,殿内的气氛凝滞如浓胶,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