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皇除了夸奖与赏赐之外,就再无其它,从未起过让他去战场历练的心思,偶尔母后提及,也被父皇不轻不重地打了回来,久而久之,也就不提了。
再譬如,前阵子徐晋之的事情,父皇心里清楚,未必与翊阳无关;更清楚她做那么多,是为了谁;
可父皇选择了装聋作哑,二哥依旧是东宫太子,如今更是春风得意地迎娶了柳青鸾为侧妃,而他……什么都没有。
细想之下,除了表面上的嘉许,除了金银财帛这一类无关权力的赏赐之外,父皇从未给过他什么……
他自诩聪明,自诩身份贵重,一心谋算东宫之位……
殊不知,在父皇心里,东宫从来就容不下他,只怕自己每一次营算,在父皇眼里,都是一次悬崖边的试探,随时会粉身碎骨……
他,从头至尾,都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许久,赵惟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后背早已经被汗水浸透。
冷静下来后,他沉声道:“多谢姑姑告之真相,让侄儿不至于永坠迷雾之中。”
翊阳自顾自打量着襟前的紫花,并不在意他的道谢,直至后者又说了一句,方才令她抬起头来,眯眼打量。
“姑姑那几句童谣究竟是什么意思……”赵惟眸光一阵闪烁,攥紧了拳头道:“可是指父皇的皇位得来不正?”
翊阳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许久,她冷声道:“这是我与江家的搏弈,你不该掺与到这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