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壮衙役不敢喊疼,低着头朝陈府尹道了声谢。
他知道自己今日犯了大错,惹了不该惹的人,否则陈府尹和刘少尹也不用专程跑一趟,他已经做了好被革职的准备,如今只是被砍一刀,已经算是很好了。
马夫看到了需要的结果,点点头,转身离开,从头到晚都没有搭理过一旁的陈府尹,后者憋了一肚子气,又不敢发作,只能一拂袖子,上了等候在一旁的轿子。
马夫回到府里,朝端茶轻抿的赵惟复命,“殿下,孙捕头砍了那动手的衙役一刀,这会儿都已经回去了。”
赵惟微微颔首,转头看向一旁的何管事,语气和蔼,“伤的厉害吗,可要请大夫来瞧瞧?”
“些许小伤罢了,奴才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不必劳烦大夫。”何管事连忙躬身回答,随即又低头道:“都怪奴才无能,还要劳烦殿下专程跑一趟。”
“他们是官府的人,我不出面,你拦不住的。”说着,赵惟嘴角扬起一抹细微的笑意,“你倒是机灵,懂得用苦肉计拖住他们,就不怕一个不小心,把手给砍废了?”
何管家嘿嘿一笑,“奴才受殿下大恩,这条命都是殿下给的,区区一条手臂又算得了什么,废了就废了。”
赵惟对他的回答很满意,这也是他放心将宅子交给后者打理的原因。
静默片刻,他突然问道:“人还好吗?”
何管家面色一凛,压低了声音道:“殿下放心,按着你的吩咐,一直好生关押在后院。”
赵惟微一点头,起身道:“带本王去看看。”
何管家不敢怠慢,赶紧领了他来到后院的柴房前。
何管家上前,一只手推开柴房的木门,一股柴木独有的气息钻入鼻腔,借着照进来的阳光,可以看到飘扬在半空中的尘土;
这里虽然不像茅房那样令人掩鼻摒息,恶心欲呕,但也实在算不得好闻。
随着何管家搬开柴堆,露出一道五花大绑,一动不动蜷缩在地上的人影,因为背对着他们,所以看不到他的样子,只能瞧见他穿的似乎是府里的家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