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未必与徐晋之有深仇大恨,甚至未必认识他,但能够砸打一位曾经摇不可及的贵人,无疑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辛夷也在人群中,她没有准备砸打的东西,只是跟在刑车旁边,冷眼观望,她今日特意出宫,就是要亲眼看着徐晋之被砍头;
虽不算大仇得报,但也能悄悄宽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江行远也在人群之中,他看到了对面的辛夷,沉静的黑眸泛起阵阵涟漪,有欣喜,有思念,有欣慰,亦有……哀凉。
正自这时,一只手掌拍在江行远肩膀上,将他思绪拉了回来,是江行过。
他显然也看见了辛夷,努一努嘴道:“难得有机会见到,不过去打个招呼吗?”
江行远闻言一阵意动,但很快又化做一抹苦笑,“罢了,我与她已非一路人。”
“你啊!”江行过连连摇头,“有时候真是不明白你怎么想的,见不到的时候日思夜想,还借着开分铺的名义留在京城;好不容易有机会见面,却不肯去打一声招呼。”
顿一顿,他又道:“话说回来,徐晋之这次能够被钉死在刑台上,任长公主和太子如何努力,都保不住他性命,也有你一份功劳;要不是你从老太太那里知道辛若海曾交给过江家一个盒子,猜测里面可能有当年事情的隐秘,又日夜兼程赶回岳阳,取来关键的证据,今日也看不到徐晋之身首易处;让她知道,也是应该的。”
“知道又能如何?”江行远望着跟随马车离去的辛夷身影,淡淡道:“她已经与大殿下订婚,九月便要成亲,知道这些,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她安好,于我而言,便是晴空万里。”
“可是……”江行过还想要劝说,江行远已是拍一拍他的肩膀,笑道:“等大哥以后有了心上人,就会明白了。”
“免了。”江行过拂开他的手,一想到江行远之前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便浑身一个激灵,连连摇头,没好气地道:“我宁可孤家寡人一辈子,至少逍遥自在。”
“缘份来时,大哥你想挡也挡不住。”
二人闲语之时,人群已经随着刑车的移动来到了斩刑台前,将整个斩刑台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