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养心殿到宫门口,这一段路说不上太远,却也绝对不近,送赵恪出去的小太监见他走得吃力,道:“太子殿下,不如您且等一等,奴才去寻个肩舆来?”
赵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摇头道:“不用了。”
“可是……”小太监还想要说什么,赵恪已是摆手道:“行了,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走。”
见他坚持,小太监只得作罢。
赵恪就这么一瘸一拐地走向宫门,彼时天气炎热,再加上过多的走动,令伤口又痛又痒,他却恍若未觉,只是一步步地走着。
走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才终于走出宫门,他又转身看了一眼炎炎烈日下的皇城,方才踩着小杌子上了马车。
车帘放下的那一刻,一抹阴冷的笑容出现在唇畔。
皇宫……权力……
终有一日,他会牢牢握在掌中,一定!
是的,无论在养心殿里,他哭得多少伤感,说得多动容,实际上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心实意。
从昨日起,充斥在他心里,只有无尽的怒火与愤恨,他永远不会忘记,梁帝视自己如一只废棋,任由他被反贼关在大牢里不闻不问。
更不会忘记,昨日赵怀受伤,梁帝紧张至极的模样;
而他,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没有得到……
凭什么?
明明他才是太子!他才是储君!
想到养心殿上自己那一番肉麻的话,赵恪忍捂着自己的嘴,干呕了几声,不过很快他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