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被他说得脸庞微微一红,挠一挠后颈,讪讪道:“凑巧而已,要论才思,哪里比得过会长。”说到这里,他又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可是去云来客栈的并没有女子,皇上身边也没有女子同行。”
会长微微一笑,一边喝茶一边道:“当真没有女子吗?先生不妨再好好想一想,莫要着急。”
金一按着他的话,静下心来仔细思索自己刚才提到的那些个名字,胡一卦……江家……齐王……这些都是男子啊,何来女儿身?总不至于是他们身边的侍女吧。
想到这里,金一心头一颤,不对,此行去往云来客栈的有女子,且是一个身份极为尊贵的女子。
“长公主!”这三个字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蹦了出来,极度的震惊令金一声音变得又尖又细,犹如宫中的太监,陌生得连他自己也听不出来。
会长笑而不语,甚至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但这个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没有猜错,真的是长公主……
金一失魂落魄地跪坐在矮椅上,全副心神都被刚才那三个字给占据了,长公主就是一直以来神秘的留雁楼楼主,这……这……其实太匪夷所思敢;若不是会长透露,怕是他做梦都想不到。
谁能想到,当今圣上幼妹,身份尊贵的长公主竟然会是杀手组织的缔造者……
不知过了多久,金一突然激动地道:“这不对。”
会长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并无任何讶色,只淡淡问道:“哪里不对?”
“长公主只是一介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组建起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又怎么可能压得住四大护法,区区黄白之物可不能让他们死心塌地效忠一个不懂武功的女子。”
“这个就有待于先生去追查了,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会长抬起那张俊美若女子的脸庞,长眸澄澄,映出金一满是疑问的脸庞,一字一字道:“据我倾万茶商会查到的线索所指,她就是留雁楼的楼主!”
金一仍然不相信,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半晌,他无奈地闭了起来,暗自决定一定要将这件事查个清楚明白,看看到底是谁在暗中掌控着留雁楼。
待得平复了心中的震惊后,金一想起刚才未曾说完的那个问题,连忙清一清嗓子,道:“会长刚才说,楼主会想办法在圣上面前推脱,可这件事是铁板钉钉的,纵是她舌绽莲花,也推脱不了。”
听到金一这一番斩钉截铁的话,会长眉头微微一皱,一直和善的神情也头一次沉了下来,横眉望着金一,道:“先生既然记得这句话,就该记得我也说过,世间从来没有那么多绝对,所谓秘密,不过是隐藏的时间略微久一点而已,最终还是会暴露在人前;往后还请先生遇事多想一想,不要再这般刚愎自用,吃了亏还不知道。”
“是我失言了,请会长恕罪。”被一个小自己十几二十岁的人这样当面训斥,金一老脸通红,但后者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纵是心里头再不服气,也不敢流露出来,待尴尬过后,他紧张地问道:“那依会长的意思,现在要怎么办?”
面对他的询问,会长没有着急回答,再次拿起银签子拨弄着又卷曲成一团的烛芯,可惜这一次不像之前那么容易,任他怎么拨弄,这烛心始终坚韧的曲在一起,从而导致那烛火始终小小一团,昏黄而微弱,不复之前的明亮。
看到这一幕,会长眉头微蹙,随即从屋里找来一把剪子,手起剪落,干脆俐落地绞断了焦黑卷曲的烛芯。
这一剪,那烛火犹如去了陈年旧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呼呼往上往,不一会儿已是恢复了之前的明亮。
看到这一幕,会长满意地点点头,回到位置上坐下,朝对面的金一道:“先生看明白了吗?”
明白个啥,这个家伙,年纪不大,却总是
会长正在倒茶,听到这句话,诧异地抬头看向金一,随即露出一丝笑意,“先生果然才思敏捷,这样都能猜到,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