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静寂后,胡一卦问道:“老夫人还在宫中?”
“嗯,皇上说要留老夫人在宫中住几日,至于长公子与辛姑娘他们,都已经回了客栈,另外……”兔四面容一冷,沉声道:“大哥与李海说话的功夫,我接到消息,大公子又悄悄去了柳府,也不知又在谋算些什么;若不是老夫人拦着,我早就将他绑起来了,哪会由得他去柳家通风报信。”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埋怨道:“老夫人也真是,明知他居心不良,还放任他兴风作浪,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胡一卦倒是没他那样的气愤,淡淡道:“老夫人自有她的打算,你就别管了,左右就那么几日功夫,想必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我会让常喜盯紧的。”说到这里,胸口突然一阵发闷,紧接着一口腥甜猝不及防地涌上了喉咙,想要再咽回去已是来不及,一缕鲜血顺着唇角漫了下来。
尽管屋中光线不明,但兔四是习武之人,早已学会夜视,又岂会看不到,他骇然失色,急忙道:“大哥,你怎么了?”
“没事。”胡一卦神色如常地抹去唇边的血迹,连眉头也没动一下,仿佛吐血的不是他而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兔四哪会被他这么轻易的搪塞过去,“都吐血了还说没事,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就请大夫去了。”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胡一卦说话,他当即往外走去,在手碰到门闩时,身后终于传来了胡一卦略有些虚弱的声音,“真没什么大碍,就是幻术使用过度,身体有些承受不住。”
“幻术?”胡一卦会幻术的事情,兔四是知道的,所以他疑惑的不是胡一卦使用幻术,而是后者对谁施了幻术,且还使用过度那么严重。
见兔四定定看着自己,眼里满是焦灼与疑惑,胡一卦哪里会不明白,他取过帕子拭去手上的血迹,“你真以为在城隍庙指使钱氏兄弟的是金长河?”
“不是吗?”这个问题可把兔四给整蒙了,那不是明明白白的事情吗,公堂上都说得一清二楚了,金长河也被定了罪,难道还有问题?
胡一卦摇头,瞧了一眼帕上的血迹,说出一句令兔四震惊的话来,“当然不是,事实上,那一日,金长河根本没有出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