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自然知道她口中的“糊涂东西”是谁,微笑道:“这个奴才真不知道,不过……奴才斗胆猜测,皇上是想借这件事提点诸位大人遇到事情别自作聪明吧;另外……也是想麻痹留雁楼,让他们自以为计策得逞,从而放松警惕,便于咱们动手。”
他清楚江老夫人与梁帝的关系,所以在其面前说话甚是坦诚,不像面对其他朝官时半遮半掩,一句话能说透个三四分就算不错了。
王安看了一旁安静站在江老夫人旁边的辛夷,微笑道:“皇上知道,因为辛姑娘的事,留雁楼盯上了江家,成为江家的心腹大患,所以想借着这次事情好好整治一番;就算不能连根拔起,也要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再惦记江家与辛姑娘。”
“让皇上如此操心,老身实在过意不去。”江老夫人感激的说着,不过对梁帝这个决定并不意外,以她与梁帝的关系,后者不这么做才叫奇怪呢。
“老夫人客气了。”王安应了一句,半开玩笑地道:“外头风大,咱们先进去吧,万一因为奴才多嘴饶舌,害得老夫人受风着凉,皇上非扒了奴才的皮不可。”
“王公公这说话的本领可是越发高明了,让老身连拒绝的话都找不出来。”江老夫人笑语了一句,与他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进到公堂上,王安立刻示意随他一道进来的小太监去端了把椅子过来,随即亲手拿一江老夫人身侧请她坐下。
这一幕看得众人既新奇又疑惑,王安什么身份,他们都很清楚,那可是养心殿的大总管,跟随梁帝多年的内侍;一般四五品乃至二三品的官员与他说话都要陪着小心,这会儿却对一个出身商贾之家的老太太如此客气,真是奇怪。
翊阳精心描绘过的长眉微微一皱,轻声问着一旁同样眉头微拧的徐晋之,“驸马,你可曾查过江老夫人的底细?”
徐晋之点头道:“查过,她自嫁给江老爷子后,这些年一直待在岳阳,甚少离开;她并不是岳阳人氏,是江老爷子外出做生意时结识的,之后也留滞外地,一直到二十多年前,才彻底定居岳阳;至于之前的事情,因为居处未定,再加上年数久长,无从查起。”
翊阳点头之余,又疑惑地道:“真是奇怪,这样一个人,王安为何对她如此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