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鼠大轻轻地念着,心中已是猜到了几分,望着梁帝阴沉的侧脸道:“皇上,可是辽夏又有所不轨?”
梁帝不语,王安在一旁轻声道:“北境传来急报,辽国以战马莫名失踪为由,强行进入南牧场,带走数百匹战马,更将幼小的马崽一一屠尽,强说这是他们战马所生的马崽,不可以留给大梁;负责看守牧场的战士前去阻拦,一个个或死或伤,唉。”
想起奏折上描述的惨状,王安忍不住叹了口气,岂料惹来梁帝的不快,骂道:“伤了你吗,要你在这里唉声叹气。”
“奴才该死。”王安赶紧低头认错,这个节骨眼上,谁惹梁帝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他虽然一把年纪了,可还想多活几年。
好在梁帝就是一时来气,骂了一句也就没什么了,只是那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
鼠大思索道:“若草民没记错,这批战马应该是蒙古国送来的,辽国这番行径,与其说是针对我大梁,不如说是在警告蒙古,不要与我大梁结盟,否则这群战马就是他们的下场。”
“不错,实在是欺人太甚!”梁帝越说越忍不住重重一掌拍在御案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将王安与站在底下的常喜吓了一跳。
“朕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蒙古的支持,为此连朕最心爱的女儿都嫁了过去,辽国竟然来这么一出,呵呵,真以为朕怕了他们不成!”在说起辽国时,梁帝恨得咬牙切齿,那目光犹如要吃人一般。
“皇上息怒,辽国这么做,恰恰说明他们畏惧大梁,畏惧皇上;这些年皇上励精图治,文武并重,令大梁国力突飞猛进,这一切辽国都看在眼里,所以才会如此害怕大梁与蒙古结盟。”鼠大眸光深深地道:“这几年辽与梁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一旦大梁得到蒙古的支持,这种平衡就意味着被打破,辽国自是心急如焚。”
梁帝不悦地道:“哼,辽国何尝不是在拉拢西夏,也没见朕去威胁西夏。”
“皇上英明仁厚,文武双全,岂是辽主能够相提并论的。”鼠大的言语令梁帝面色稍缓,但还是狰狞得很,“可惜啊,这样的一个卑鄙小人,却成了朕背上之刺,颈间之绳。”
梁帝这话说得无疑极重,殿内诸人,尽皆变了颜色,尤其王安,连气息都紧紧屏了起来,唯恐这呼吸声惹怒了正处在爆发边缘的梁帝;只有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轻轻吸吐上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