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问,而是你根本没办法。”辛夷令江行过僵在了原地,面色难看不已,倒不是觉得挂不住脸,而是被她一针戳中最痛的地方,此刻的他除了一股子蛮劲与决心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辛夷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救二夫人,可想救她的并不止你一个,江老爷,长公子,还有我,都在想办法。”
“刚才我与长公子若是没及时赶到,你这会儿已经在府衙公堂上了,以花娘的为人,是绝对会夸大事实,逼着赵大人将你收押入牢,到时候二夫人怎么办?万一被有心人利用,以你的安危去胁迫二夫人,逼她承认谋害长公子,又该怎么办?”
江行过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因为辛夷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戳中要害,他根本无法反驳;良久,他涩声道:“那怎么办?”
见他被自己说动,辛夷微微一笑,“我刚才就说过,长公子已经有了全盘计划,既然你这边一时没有头绪,何不耐下心来听听。”
待听江行远说了他的计划后,江行过久久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江行远耐着性子等了半晌,终于等来了他复杂难言的声音,“你当真相信不是我娘下的毒?”
江行远就他问得一怔,旋即笑了起来,若朝阳升起,灿烂无比,待笑过后,他道:“我虽非二娘所生,但她是什么性子,待我如何,我很清楚;这样说吧,若有一杯毒酒摆在我与二娘面前,两人之中只能活一个,那么二娘一定会主动喝那杯毒酒。”
江行过没想到他竟会看得如此通透明白,胸口顿时涌起一种无言地感动,甚至冲上眼底,双眼立刻被水光模糊,他赶紧转过头迅速抹了一下脸,哑声道:“你倒是会说好听的,难怪从小到大,我娘那么护着你,但凡跟你起争执,挨打挨骂的那个人永远是我,我都快不知道谁才是她亲儿子了。”
江行远忍着笑,一脸无奈地道:“这可怪不得二娘,你每过来,不是故意划破我衣裳,就是把我的糕点打翻在地,试问谁见了不打?”
“你倒是记得牢。”江行过脸庞微红地嘟囔着,正要答应,忽地想起一事来,“你这样帮着我娘,就不怕老太……老太太不高兴吗?”他本来想说“老太婆”,见到辛夷摇头示意,硬生生改成了“老太太”三个字,虽然还有些不太恭敬,但至少不是贬义词了,也算是看在江行远的面上,留了最后一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