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道:“柳小姐确实是在京城,可她是长公子未过门的媳妇,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老夫人您可千万别乱想,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她的话并没有打消江老夫人眼中的怀疑,“依着当年的约定,她与行远早就该成亲,可是她再三推迟,至今行远已经二十岁,仍然不曾完婚。”
“柳家小姐身子弱,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是吗?”江老夫人冷笑道:“我可听说,她常与三公主外出郊游踏青,别以为我没在京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天气好的时候,出去走走也是正常之事,总关在屋中闻那草药的气味,反而对病情不好。”刘嬷嬷极力宽解着,“再说了,长公子出事,对她可没好处,反而要背上一个未过门先克夫的恶名。”
“谁说没好处?”江老夫人厌恶地盯着那盏透亮的蜂蜜水,“行远一旦死了,之前订下的婚约便会自动作废,到时候她便可以择一下高门大户嫁过去,甚至于嫁入皇室,那可比嫁给一个区区商贾之家风光多了;那三公主不就是当朝太子的嫡亲妹妹吗?”
刘嬷嬷见她情绪有些激动,赔笑道:“老夫人越说越离谱了,想那柳小姐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官家小姐,平日里恐怕连杀只鸡都害怕,更别说杀人了。”
“杀鸡要亲自动手,还会沾一身血;杀人却不用,只需遥遥吩咐几句,自然会有人办妥,与她没有半分关系,只需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可那终归是一条人命,不是留雁楼那些见惯了鲜血与杀戮的人,一个娇弱女子怎么可能狠得下心肠。”刘嬷嬷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听到这话,江老夫人露出讽刺的笑容,“在京城的那些年,我领悟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千万不要小觑所谓的娇弱女子,她们一旦狠起来,就是留雁楼的杀手也得居于下风,那是真正的波谲云诡,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