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人在屋外找到的梯子。”陆管事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梯子前,指着梯上的黄泥,道:“老夫人您看,这上面的泥是沾上后阴干的,痕迹还新,小人记得前几日大雨,想是有人走过泥泞之路,随后又踩上梯子而引起的。”随后他又拿起从江流云屋中取来的鞋子,“您看这鞋底沾的泥,无论颜色还是成份都很像,所以那人应该是穿着这双鞋踩梯子上到屋梁看这个罐子又或者……是把罐子放到上面。”
“倒是有几分道理。”江老夫人颔首,随即眸光一转,落在面色苍白若纸的流云身上,“这鞋可是你的?”
“是小人的。”流云点头,随即又急忙道:“这鞋是花晨做给小人的,小人不舍得穿,一直收在柜子里,怎么可能沾上泥,这绝不可能,一定有问题。”
他的话令陆管事沉下了脸,“你这是在说我诬陷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流云并不是擅长言辞的人,从刚才到现在,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脑瓜子都快要胀破了,这一下子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说。
“哼。”陆管事冷哼一声,朝江老夫人道:“老夫人,小人检查每一样东西的时候,旁边都有人在,您尽可传他们过来一问。”
“这东西真不是我的,我是冤枉的。”流云不知道罐子里装的粉末是什么,但潜意识告诉他,绝不会是好东西,否则江老夫人脸色不会那么难看。
就在流云近乎崩溃的时候,背着药箱的季大夫到了,他身后跟着赵嬷嬷,原来她是去请季近道了。
季近道拱一拱手,有些紧张地问道:“老夫人这么急着叫我过来,可是长公子伤势有变?”
“行远很好,季大夫放心。”这般说着,江老夫人将手里的珐琅罐子递了过来,“之所以匆匆忙忙把您请来,是为了这个。”
“这是……”季大夫本想问这是什么,待看到罐子里洁白若雪,又细腻若胭脂的粉末,话音倏地一顿,神情亦变得严肃起来,片刻,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