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取消,身为高门大户的柳家必会觉得失尽颜面,勃然大怒,从而迁怒江家,到时候江家的生意必会大受打击,甚至从此一蹶不振。
可若不退婚,辛夷怎么办?这份情又该何去何从?
另外,辛家的灭门惨案也是悬在心头一块大石,江行远有一种感觉,不解开辛家被灭门的谜底,针对辛夷的追杀就不会停止。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压得江行远几乎喘不过气来,直至天色大亮,都没能理出个头绪来,反而是头疼欲裂。
“长公子,喝药了。”阮管事的声音惊醒了沉思了一夜的江行远,他点点头,接过温度刚刚好的药大口喝下,药很苦,但还不至于无法入口。
刚漱过口时,就看到江老夫人与季大夫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江行远无力起身,便在床上欠一欠身,“孙儿见过祖母。”
“好。”江老夫人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微笑道:“醒了就好,昨日你那样子,可实在把我吓坏了。”
江行远内疚地道:“都是孙儿不好,让祖母担心了。”
江老夫人摆手道:“这件事不怪你,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以为足够应付了,不曾料想留雁楼如此疯狂。”说着,她又庆幸地道:“亏得你没什么大碍,否则将来去了九泉之下,我可不知怎么向江家的列祖列宗交待了。”
“祖母……”江行远还要言语,被江老夫人打断,“先不急着说,且让季大夫给你诊一诊脉,看伤势是否有好转。”
“是。”江行远恭敬地应了一声,伸出手腕放在季近道取出的软垫上,“有劳季大夫了。”
“长公子无需客气。”季近道屈指搭在他的腕上,一边诊脉一边徐徐抚着颌下细长的胡须。
见江老夫人神情紧张地盯着季近道,江行远只道她是担心自己的伤势,安慰道:“祖母不必太过紧张,孙儿醒来后,除了没什么力气以及略有一些气喘之外,其实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