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四愣了一下,张了张嘴,终是没说什么。
金一死死咬着牙,确实,他还有底牌,但若用了,这些人固然要死,他也活不了,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许久,金一寒声道:“今日算你们走运,下一回,本座必当百倍取还,尤其是你!”在深深看了蛇六娘一眼后,他双臂一振,整个人犹如一只大鹰,凌空掠去,几个起落已是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看到金一离开,众人皆长舒了一口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今日他们能够保全性命,多少有几分运气在。
狗十一想起江行远还在马车里,连忙道:“二哥,快把长公子扶出来,他还受着伤呢。”
牛二刚要答应,蛇六娘已是厉声阻止,“不行!”
“为什么?”狗十一好奇地问着,倒是牛二很快反应过来,颔首道:“此刻确实不宜,一切等回府再说。”说着,他示意众人收拾一下狼籍的地面,随后走到惊魂未定的李捕头面前,深深揖了一礼,”刚才多谢李捕头与诸位差爷,老夫代江家先行谢过。”
“客气了。”李捕头摸一摸脖子上刺痛的红印,略有些尴尬地道:“刚才若非你们几位搭救,李某早已没命,说起来,该是李某道谢才对。“
“话不能这么说。”牛二一脸正色地道:“诸位面对强敌而不退,坚持律法,只凭这份胆魄,便胜过许多人;只可惜……”他垂目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衙差尸体,不无遗憾地道:“可惜没能救这位兄弟,实在可惜。”
听到这话,李捕头与他身后的衙差皆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一双双眸子里充满了愤怒与悲伤。
李捕头蹲下身,伸出颤抖的手为其阖上双眼,嘴里喃喃道:“他叫张大山,家中父亲早早过世,寡母一人将他抚养长大,月前刚刚谈了一门婚事,本打算冬日里完婚,让辛苦半世的寡母能够含饴弄孙;万万没想到,孙儿尚未有,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