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眸底掠过一丝精光,张口吐出一个名字,“牛二。”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赵知府疑惑地道:“这是什么人?”
“他原是城外一个农户,以租江家田地种稻为生,卑职去城外调查一桩失窃案的时候,曾与他打过照面,一个六十来岁的老汉,那会儿也没往心里去,连名字都快不记得了;可就在大半个月前,他突然出现在城中,且还摇身一变,成了江家的护卫。”
赵知府诧异地道:“江家对护卫的要求本府曾有所耳闻,可不是一般的高,连你手下那些人都未必入得了江家的眼,他一个种地的老汉,怎么可能进去?”
“卑职也觉得奇怪,所以这些天多有留意此事;也正因为这样,卑职才能从更夫的描述断定就是牛二无疑,那两名银雁杀手的死,还有银九的活命,必定是他们脱不干系,也就是说……”
“慢点慢点。”赵知府被他一连串的话语说得头晕脑胀,赶紧抬手阻止,用力揉了几下太阳穴后,方才缓缓道:“你想说,是他们他们杀了那两名闯入的杀手,从而救下银九?”
李捕头摇头道:“银九必定是他们所救,但那两名杀手,仵作已经验过,确定是自尽身亡;卑职猜测,他们应该是刺杀失败后,不甘落入对方手中,所以咬破事先藏在牙中的毒囊。据卑职了解,江湖上的杀手组织皆有‘宁死不落入敌手’的规矩。”
赵知府正要点头,忽地想起一个矛盾的地方,连忙道:“这不对啊,银九也是留雁楼的人,他怎么就不咬破毒囊自尽呢,难道是怕死?”
李捕头早料到他会这么问,当即道:“卑职来之前,检查过银九的牙齿,发现他里面的毒囊被人取走了,且一直被绑着,无法自尽,这才活到现在;事实上,他这两天粒米未进,连水都是狱卒强行灌下去的,可见一直有求死之念,只是之前不知他杀手的身份,没往深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