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四将昨夜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包括流沙火与汗血宝马的事情,随即正色道:“我与二位哥哥商议过,这件事已经牵扯到了京城,后面还不知会有什么样的麻烦,江家不宜再插手,还请长公子早做决断。”
江行远拧眉不语,牛二知道,这是一种无声的拒绝,遂道:“敌人极可能是朝堂权贵,且这还仅仅是咱们知道的,背后不知还隐藏了多少;江家虽有些名望,但始终是商贾人家,若与朝廷权贵对抗,必定会吃大亏,长公子聪敏过人,当明白其中道理。”
江行远一言不发地盯着瓷罐中徐徐冒着热气的白粥,面容被烟雾所隐,令人看不真切,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开口道:“我答应过辛夫人,会护辛夷一世安宁,不可食言。”
“长公子!”牛二焦灼地唤着,江行过这话等于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为辛夷一人与留雁楼背后的势力做对,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属下明白长公子爱护辛姑娘之心,但……”
“但什么?”江行远抬眼,那双一向温和的双眸染上了一丝寒意,“二叔是想让我眼睁睁看着辛夷被人杀害吗?”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牛二不知该怎么说下去,还是虎三接过话,说出残忍的事实,“只是在辛姑娘与江家之间,长公子只能选择一个。”
“若我不选呢?”
虎三咬一咬牙,道:“那两方都保不住。”
见气氛有些僵持,兔四连忙道:“其实也并非没有两全之法,长公子可以将这件事告诉岳阳知府,并请他派人保护辛姑娘,毕竟保护百姓安危这种事,本就是官府的责任。”
听到这话,江行远忽地笑了起来,兔四不知他笑什么,也不知自己该不该跟着一起笑,正自为难时,江行远忽地道:“衙门那些差役本领比你们如何?”
兔四一怔,随即带着一丝傲气道:“自是远远不及。”
“你们三个护辛夷都如此不易,那些衙差能挡得住留雁楼的刺杀吗?还是你指望他们畏惧’岳阳府衙’四个字,不敢入内行刺?”江行远一连串的问题堵得兔四答不出话来,而江行远也没指望他回答,毫不客气地戳穿兔四的谎言,“你所谓的办法,依旧是打算送辛夷去死,只是换了一个略微好听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