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李头走远后,沈荣赶紧从马车里取出锯子递给一旁的车夫,“去,把那车轮里面的档子全给我锯得只留一点,动作快些。”
车夫犹豫道:“小公子,这样真没事吗,她毕竟是江家的人……”话音未落,沈荣已经满脸不高兴地打断,“什么江家的人,她也配,不过就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罢了,也不知使了什么妖法迷惑表哥与祖母,一个个都向着她,由着她欺负我;这一次,我定要狠狠给她一个教训不可。”他越说越生气,一双小手攥得紧紧的,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无奈长了一张小圆脸,给人一种莫名的喜感。
沈荣生了一会儿闷气,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怀疑地盯着车夫,“你这般帮着她说话,难不成连你也被迷惑了?”
一听这话,车夫连连摆手,“小公子误会了,小人怎么会帮她呢,这不是担心万一闹大,您会有麻烦嘛。”
沈荣抬起圆润的下巴,不以为然地道:“顶多就是责问几句,能有什么麻烦,再说了……”他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不说,我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呢,至于老李头,除非他不想在沈家当差了,否则就得牢牢闭着嘴巴。”
车夫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一事,“那小姐怎么办?她也坐那车呢。”
“我会寻个代口让姐姐坐我的马车,你快去。”在沈荣的催促下,车夫只得拿着锯子来到停在一旁的马车边,蹲下身用力锯着车轮里的木档,每次锯到还剩下一指距离的时候就停下。
这么一来,车轮表面看起来还是完整无缺的,实际上变得异常脆弱,稍微遇到颠簸不平的路面那仅剩下的接合处就会断裂,从而散架,车中的人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必定会受伤。
待挨个锯了个遍后,车夫抹一抹额上的汗,道:“小公子,都锯好了。”
“好。”沈荣满意地将锯子收起来,“等老李头回来就把马车赶过去,接下来就可以等着看戏了。”
沈荣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复仇”计划天衣无缝,精妙绝伦,捂着嘴不住偷笑,他几乎已经看到辛夷因为车轮断裂,被狠狠摔在地上的情景。
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沈荣并没有发现自己这一切一切的举动皆已经落入一个人的眼中……
辛夷随沈轻澜穿过抄手游廊与垂花拱门,来到一间临池而建的楼阁处,门匾上写着“茗舍”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