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的要求很简单,只有两个字,“活着!”
辛夷眉头轻皱,“什么意思?”
阿满神色认真地道:“好好活着,哪怕我们以后天各一方,至少我还能去找你,能够围着炉子说话,而不是像范老先生一样,我想他了,就只能对着石碑自言自语,连个回应也没有。”
见辛夷默然不语,阿满有些着急,“我知道你与我不一样,也知道你心里藏了很多事,可是辛夷,活着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活着才能遇到好的人好的事,不是吗?”
“好比我,贱命一条,就跟地上的烂泥一样,谁都能踩一脚,可我还是努力活着,若不活着,我就不能遇到范先生,不能有遇上你,不能遇到江公子。”阿满满怀期待地看着辛夷,可后者仍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这样的安静,令阿满焦灼起来,用力敲一敲自己脑袋,“我这个人没读过书,不会说什么大道理,要不,我去把江公子找回来,让他再好生与你说道说道。”说着,他便要离去,这一回辛夷终于有了反应,“不必了。”
阿满以为她是不愿听劝,急切地想要再说,却被辛夷脸上那一抹明媚若金的笑容所惊艳,怔怔地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与辛夷相识近一年,从未见过她绽放如此纯粹无瑕笑容,那一瞬间,恍若百花齐放,又恍若朝阳初升。
在这样的惊艳与诧异之中,辛夷的声音一点一点映入耳中,“我应允你,会好好活着,不会再轻言生死,愿你我耄耋之年,仍能够围炉夜谈,把酒言谈。”
“一言为定!”阿满大喜过望,急切地说着,唯恐慢一点辛夷会反悔。
辛夷被他这副着切的模样引得笑了起来,脆若银铃的声音响彻在这片寒冬之中,“好,一言为定。”
之后的日子,辛夷未再外出,一直在山神庙中陪伴柳氏,亲自为她煎汤熬药,言谈笑语,母女二人皆十分珍惜这知过一日少一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