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立……不,现在该叫辛夷了,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闷声道:“你要的谢礼给了,我们以后两不相欠,你别想着挟恩以报。”
“好。”江行远爽快地答应,不知为何,心情突然大好。
山神庙中的柳氏与福伯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来,不由得吓了一跳,待知道缘由后又惊又喜,连连道谢。
孙太医虽然疑惑江行远怎么会认识如今落魄的一家人,但也没有多问,问了柳氏几句病情后,便取出一个小小的软枕,让柳氏将右手搁在上面,随后伸出两指扣住其腕脉。
一时之间,山神庙静悄悄的,谁也不敢说话,唯恐惊了孙太医诊治,随着时间的推移,后者眉头越皱越紧,待到后面,那对花白的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辛夷的心也随着孙太医的眉毛越拧越紧,好不容易等到孙太医收回手,她急忙问道:“怎么样了?”
孙太医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道:“能否让老夫看一看夫人平日里所喝汤药的药方。”
“好。”辛夷急忙找到张大夫所开的数张药方递给孙太医,这些药方她一直仔细收着,每一张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随着目光在一张张药方扫过,孙太医那张清瘦苍老的面容越来越难看,待看完最后一张,他气得连连摇头,连说了两遍“庸医害人”。
他每说一次,辛夷的心就狠狠揪一下,她就算再蠢笨也知道这四个字的意思,但……张大夫是嵊县最好的大夫,怎么会是庸医呢?
辛夷努力压下纷乱的心思,颤声道:“孙太医,我母亲……到底怎么了?”
孙太医压下怒火,道:“令堂得的本是普通的风寒之症,只是因为她体虚,所以看着比一般风寒症要严重一些,但只要徐徐医治调理,多则一个月,少则二十日,总是可以痊愈的;可你找的这个大夫,开得皆是刚猛之药,表面看来令堂病情好转,其实是将原本在表面的风寒往内里逼,逼入五脏内腑,以致一直缠绵病榻。若老夫没有猜错,令堂的病情应该初服新药之时好一些,过几日又故态复萌,甚至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