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立望着他露在衣领外的狰狞伤疤,涩声道:“当年那场大火,你拼死护着我与母亲,令我们逃过一劫,自己却烧伤了半边身子,连腿也烧坏了,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
福伯连连摆手,“一事归一事,再说了,这本就是老奴该做的,少爷不必放在心里。”
“该做的……”石立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脸庞罩了一层淡淡的冰霜,冷声道:“别人可不觉得这是他们该做的。”
福伯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件事,无声叹了口气,开解道:“那种人不值得少爷生气。”
“我知道。”石立淡淡应了一声,转而道:“福伯你若是出去做事,我不止担心母亲,还得担心你,更加不好,所以你还是在此好生照料母亲;若有一日,我当真撑不住,自会与你说,可好?”
虽是询问的话,语气却坚定的不容置信,福伯看着他长大,当然知道这种情况,自己只有一个回答,“好吧。”
石立见炉子还有火,便想烧些水,却发现水桶空了,便想去不远处的水井中打水,岂料一开门,竟瞧见了一个绝对想不到的人――江行远!
石立头皮一阵发麻,几乎能感觉背上寒毛一根根立了起来,脱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行远微微一笑,如春风扑面,“自是跟你来的。”
跟着自己来的?怎么可能,早就把他甩开了,且这一路走来,都未发现有人跟踪,可江行远确确实实出现在眼前,这还是他头一回被人跟踪而不知,这江行远简直……就像一个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