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那么简单。
“他也想劝退我。”
“他先是和我说,当教练需要一年到头到处飞陪着运动员比赛,经常需要倒时差,作息时间混乱,我作为女的,身体可能吃不消。”
说着说着,林听舒笑出了声:“然后我就问他,是当教练一年到头到处飞、倒时差陪着运动员到处比赛比较累,还是当运动员一点到头到处飞,倒时差亲自上场比赛比较累,给他干沉默了。”
姜冉也跟着扑哧一声笑出声。
“紧接着他又说,当教练需要一年四季常驻国家队,没空陪家人,让我多花点时间陪陪家人,做个贤妻良母,免得落人话柄。”
“但是啊但是,”林听舒故作夸张地长叹一口气,“你林姐我呢,刚好是个未婚未育的三旬老女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根本没有丈夫和孩子要我伺候;而我爸妈呢,对我倒是支持得很。”
“龚复全勉强答应帮我留意一下机会,但我已经吃过一次亏,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
“所以我写了一份五十页的竞聘报告发给了徐老,要求只有一个,让我走正常的竞聘流程。”
徐老,徐海平,现任乒协主席。
“所以我就在这儿了。”林听舒陈述告一段落,她耸耸肩,“我又和徐老说,刘富强又是主教练,又带两个绝对主力,可能管不过来,让他分一个出来给我,所以你就在这儿了。”
林听舒说得轻松,但是只有姜冉知道,这样轻松的笑容背后是什么。
碰壁、打通关系、被冷嘲热讽。
这一路爬上来的困难险阻,林听舒或许只道出了百分之一。
——众所周知,徐老几乎从不管事,只要队伍的成绩好,底下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不是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了,她怎么会去请徐老?
眼看着姜冉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林听舒立刻张嘴开劝:“哎你可别这样,我做教练可不只是为了你啊!”
“现在队内是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门清,有人坐拥顶级的资源打着难看的比赛成绩却高枕无忧;有人成天算着怎么才能让训练效益最大化,做牛马没保障还要打着肌肉贴担心明天的训练资源会不会比今天更少。我们看到了这种不公平,所以要打破这种不公平。冉冉,再让我做一次理想主义的梦好吗?”
在役的时候,觉得能够继续在赛场上打球,已经是命运对我的馈赠。
而现在,觉得能继续为乒乓球作出贡献,也是命运对我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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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运会后,运动员们纷纷又回到了国家队,开始了常规训练。
训练期间自然有不少巡回公开赛,队里也陆陆续续放了不少人去打——顾思彤又得了一个常规赛的冠军,而程小柠也成功开张,拿了一站支线赛的冠军,程小柠和叶清的双打组合,则连着拿了两站的冠军。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