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族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仿佛春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而和煦。“诸位或许还记得多年前,我儿青峰的结拜兄弟们曾光临我们青龙族,为族人们锻造神兵利器。如果记忆犹新,定能认出那位英俊少年正是其中之一,他名为小灰,而与他并肩站立的温婉少女,则是小灰的未婚妻,金灵。他们此行,是因为得知我在修炼时不幸走火入魔,特地前来探望。引领他们前来的,正是我儿青峰的另一位结拜兄弟,如今已贵为无极宗宗主的纪常淘。这位常淘宗主不仅修为高深,还擅长炼制奇丹,有药可医我身之疾。经过他的仔细分析,我们确定了这次走火入魔乃是有人蓄意陷害。因此,他安排小灰与金灵暗中守护于我,以防不测。至于为何他们能在诸位眼皮底下而不被察觉,原因很简单,小灰已是玄仙后期的强者,而金灵更是达到了大罗金仙中期的境界。如此实力,隐匿身形,自然不在话下,你们应能理解了吧。”
鹦鹉的话语落下,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波澜。人群之中,关于纪常淘的讨论此起彼伏。无极宗在莲花山脉的地位无人能撼,众人皆知它不仅是地域上的霸主,更令人敬畏的是,宗主纪常淘已与莲花山脉的妖族和魔族结成强大的联盟,自己则坐镇盟主之位。而青龙族年轻一辈中的翘楚青峰,竟是这位神通广大盟主的结拜手足。这一切信息交织在一起,令在场众人恍然大悟,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佩与惊叹。
就在这时,鹦鹉族长的语气转为严肃,吩咐道:“来人,将背叛族规的青松带下去,严加看管,并封锁其全身经脉,待后续商议后再行定罪。”话语刚落,门外迅速闪现两名弟子的身影,小蟒早已将青松的经脉尽数封闭,剥夺了他的武力,使其沦为寻常人。两名弟子一人一边,架起无力反抗的青松,缓缓退出了大厅。而小蟒,则默默地回到鹦鹉族长的身后,如磐石般坚定地站定,守护着这片天地间难得的宁静与和谐。
鹦鹉展颜一笑,声音清朗,犹如春日暖阳般洒满室内,道:“诸位,请不必拘礼,皆可落座,正好借此机会共商青松之事,各位心中所想,不妨直言不讳。”
二长老闻声,肃然起立,神色恭谨,言语间流露出对规矩的敬畏:“启禀族长,青松此举实乃大逆不道,不仅忤上,且心怀不轨,图谋族长安危,乃至觊觎族长之位。此等奸佞,应交由刑罚堂严惩,施以重刑,并曝尸三日,昭告青龙族内外,彰显家规之威严。”
鹦鹉目光流转,环视四周,语气平和而带着几分探究:“各位是否尚有他议?但说无妨,本族长愿闻其详。”
一时间,殿内人声鼎沸,异见纷呈。有的主张极刑,以绝后患;有的提出扒皮抽筋,以儆效尤;更有人言及鞭尸示众,令人心惊胆战。在这杂乱的议论声中,也不乏为青松求情之音。内殿中喧闹如市,而鹦鹉泰然自若,静待众人各抒己见,小蟒与青龙则端坐一侧,面容冷峻,波澜不惊。
常淘等五人于后院静坐,内殿的讨论声隐隐传来,令他们眉头紧锁。红红三人更是听得那些残酷刑罚,不禁浑身颤抖。常淘设身处地想象那些酷刑加诸人身之痛楚,不禁暗暗打了个寒战,轻轻摇头,心下不忍。
不久,内殿众人自觉议论之声渐显失控,逐渐停下了争论,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于高坐的鹦鹉身上。鹦鹉笑靥如花,虽面色略显疲惫,但眼中神采奕奕,光芒闪烁。“诸位为何戛然而止?诚然,诸位所提酷刑确有震慑之效,思虑周全,足见我青龙一族智勇双全,实乃天佑。”言罢,鹦鹉语气转柔,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情。
众人相顾无言,氛围一时凝固。鹦鹉复又笑道:“诸位所议,固然能警示他人,但对自家血脉,我心存不忍。此事亦不宜外扬,以免损及家族声誉。各位虽为族中精英,却难以代言每一位弟子之心声。吾意已决,废除青松一身修为,杖责百下,令其于后山闭关反省,终身禁足,既罚其过,又不失仁义。毕竟血浓于水,他或无情,我不可无义。众位意下如何?”言毕,鹦鹉以期许的目光扫视四周,静候众人回应。
众人纷纷响应,表达着他们的赞同之意,其中不乏一些人借机向鹦鹉大献殷勤,他们夸赞道,族长宅心仁厚,心怀慈悲,将族人的福祉置于个人恩怨之上,更有甚者,直呼鹦鹉为青龙族百年难得一遇的明君,其治理之下,青龙族必将迎来前所未有的辉煌。鹦鹉心中明镜似的,知晓这些奉承之词背后的意图,但他依然面带微笑,享受着这份来自族人的“敬爱”。最终,此事尘埃落定,鹦鹉不忘叮嘱众人,此事切勿外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风波。一切安排妥当后,众族人依依不舍地告退,鹦鹉则在小蟒与青龙的细心搀扶下,缓缓步入后院的静谧之中。
常淘五人见到鹦鹉等三人归来,立刻围拢上前,鹦鹉坐在凉亭内的雕花木椅上,轻摇羽扇,笑容可掬:“常淘啊,若非你及时提醒,我这老骨头怕是要在无知中继续受苦了。如今好了,可以安心调养,不再忧虑外界的纷扰。”
常淘一脸诚挚,笑道:“鹦鹉叔哪里话,咱们之间何需客气。”
小蟒紧锁眉头,不解地问向父亲:“爹,你为何不对青松叔叔严惩不贷?他所犯下的错误,死一百次都不为过,这样放过他,是不是太过宽容了?”
鹦鹉目光柔和,轻轻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深意。而一旁的常淘则是笑着轻拍了小蟒的脑袋,打趣道:“你这孩子,还真是缺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