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幽禁浅黛的小屋后,李嬅转道往东苑而去。
李嬅平日只在西苑活动,极少去东苑,这一日,却连着去了两回。
“夫人,你的好姐姐浅黛招了没?”
将将走进碧心苑,李嬅便听见一个令她厌烦的声音。
江振坐在桌旁,得意洋洋地看着李嬅。为了说出这么一句能刺激李嬅的话,打从听见怜儿说五皇子李元来访公主府起,他就心潮澎湃。
“他想杀你,你怎么还敢杵在这里?”
李嬅不搭理江振,使得江振自以为“有趣”的话变得无趣。沈红蕖像个侍女般站在江振身旁,李嬅的目光落在沈红蕖身上,沈红蕖欠身行礼。
照此看,仿佛一两个时辰前才做了江振逼李嬅现身的工具,险些被江振掐死的人,并不是沈红蕖。
“殿下,婢子斗胆,碧心苑,本就是我家姨娘的居所。姨娘不在碧心苑,还能去哪呢。”不等沈红蕖说话,怜儿上前一礼。
怜儿瞥江振一眼,积攒了一肚子怨气。
“古管家,替驸马收拾,即日起,驸马搬回原处。”李嬅知道古俊生不请自来、早就随侍在她身后,遂吩咐。
“你不愿与我同住?”沈红蕖正欲说话,江振玩味回看沈红蕖。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看不清?”
李嬅的语气并不和缓,同时也不含恶意,等待沈红蕖的回应时,她在沈红蕖的眼睛里看见了恐惧,还有,一种无可理喻的情感。
“殿下,驸马爷住在碧心苑也好,住在别处也好,我都是他的妾室啊,作为妾室,理当照顾他的起居。”
无可理喻的情感很快就有了准确的定义——依恋。
“随你。”
李嬅恨铁不成钢地笑了笑,转身要走,江振追上前,“夫人,为夫明白,云崖村的事,你怪为夫残忍,为夫是受人挑唆啊,浅黛肯定都告诉你了,谁都会犯错,此事就过去了,好不好?”
“过去?”李嬅打开扶在她手臂上的秽物。
“咱们是夫妻,为这么些小事,你要与为夫赌一辈子气?”李嬅继续往外走,江振又一次追上,拦住李嬅,“你父皇不也受人挑唆,才灭了北境秦家?”
“你有什么资格与本宫的父皇相提并论?”李嬅停步,主动转回身瞪江振,“你听好了,本宫现在不杀你,不代表将来不会杀你。禁足期满,本宫先休了你,再拿你去云崖村慰藉亡灵。”
“你拿为夫去云崖村,你想做什么?”
“本宫要活活烧死你,还要召集百姓围观。”
江振身上总有一股胜算在他的自信劲,这股劲被李嬅的话压了下去,“李嬅,你装疯卖傻,为夫是怎样疼惜你的?你要什么,为夫就给你什么,为夫陪着你玩,陪着你闹,你要烧死为夫?”
“你少为夫为夫的,叫人恶心。在本宫这里,你从来都不是本宫的夫君。”
李嬅懒得与江振废话,江振纠缠不休,“你不认又如何,你与我的婚约,是陛下钦定。你比谁都明白,你想休了我,你做不到。我做的混事可多了去,我不信你进宫时没与陛下谈判,陛下由着你吗?”
江振狂放无耻地笑,那股子自傲劲令人杀心大盛,“我不是你的夫,谁是你的夫?秦子城那小子?你死了这条心吧,他早就死了。”
“你时而说你知道秦子城的下落,时而又说秦子城死了,你来劲得很。”李嬅抚了抚头上的牡丹金簪,心里有着即刻让江振断气的念头。
“他死不死,有多大区别?你爹杀了他爹,你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离开幽禁浅黛的小屋后,李嬅转道往东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