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昕噼里啪啦的一口气骂完,把话筒拿下来看一眼,跟捏着什么脏东西似的恨不得赶紧给扔了。
丢人,太丢人了。
她活那么大岁数,第一次感觉这么丢人!
满天神佛不开眼啊,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能摊上这么一个没出息的丢人大哥?!
电话那头,秦大伯被噎得够呛,背对值班老头,努力压低声音。
“秦诗昕!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的,知不知道什么叫同气连枝,什么叫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来?”
“我好赖也在研究院上班,还能真惦记她一个小医生的几张药方?”
话筒质量太好,秦诗昕就算把话筒拿开老远也能听见他的狡辩。
一再劝说自己“这是亲大哥”、“在国外好歹补贴了她好多年”、“再听听,万一他就是傻的不会说话呢”,秦诗昕抬手顺了顺发闷的胸口,用大毅力重新把话筒拿了回来。
“你既然不惦记她的药方,那就别张嘴恶心我!”
秦大伯理所当然地道:“我是咱家的嫡长子,就算以后分家了也是主脉,她都嫁进咱家来了,我问问怎么了?”
“她确实有点儿制药的天赋,这是好事,但她给咱家挣着什么好处了吗?”
“没有!她就知道在外边儿充大头,当好人!”
秦大伯痛心疾首,“小妹你自己想想,哪个能流传百年的大家族不是汇集了所有族人的能力和力量的?”
“我作为咱家的嫡长子,以后的主脉家主,不得担负起这个统筹的责任来吗?”
“老秦家往上数几辈,最多也就是乡绅地主了,现在好不容易赶上国家高速发展的时候,咱家能不能飞......”
“嘟嘟嘟”的盲音从话筒里传来,秦大伯有些茫然的“喂”了好几声,才确定电话是真的被挂断了。
挂断电话的秦诗昕像身后有狗追一样,神色仓皇又恶心地捂着胸口跑出来。
“秦同志你怎么了,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附近的小战士关心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