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主任感觉哄好洛鲤比伺候陈宽靠谱,笑得跟弥勒佛一样连连点头。
陈宽今天狐假虎威反倒差点被“虎”给盯上了,自然不敢再留下来碍眼。
厚着脸皮寒暄几句后,陈宽灰溜溜地跟着赵主任走了。
再过一会儿自家师父也休息好要过来跟她交接班了,洛鲤没什么事,便主动带着秦家人往谷仓深处走了走,问起二伯这些年的情况。
秦二伯到底是老派人,就算两颗眼珠子都恨不得长媳妇儿身上了,也仅限于肩膀抵肩膀的紧挨着,没好意思当着小辈的面和媳妇儿诉衷肠。
回想当年被迫逃离时的混乱和绝望,秦二伯沉沉地叹了一声。
“当年那场运动闹得很大,特别是皇城脚下,简直成了各方博弈的棋盘,一片乱象。”
“婉清那时候其实已经从梨园半退出来了,只偶尔看在老班主的面上,给熟客们唱一出。”
“我本以为有我和大哥、三弟护着,加上爹那么多食客的人脉关系,外头闹得再大也跟咱们没关系。”
听到这里,秦战抿了抿嘴唇,躬身低声道:“二伯,我替我爸妈给您和二婶道个歉,是我们家牵累了你们。”
现在看来,其实二伯当年的想法没错。
那场乱局,顶头的人脱不开关系,底层的人被迫卷入漩涡,反倒是秦二伯这种有点钱和关系,但又够不着暴风眼的人,最可能置身事外。
但随着他爸妈的意外身亡,池鱼就被盯上了。
洛鲤心疼得挽住男人的胳膊。
秦二伯苦笑摇头,“虽然我知道一家人不该说什么牵累不牵累的,但我到香市的头两年,确实埋怨过三弟三妹。”
顶着自家媳妇儿的怒瞪缩了缩脖子,秦二伯委屈巴巴地道:“我当初被打成了重伤,差不多是一路昏迷着被文渊偷偷护送到香市的。”
“抵达香市后,我在病床上躺了小半年,又足足坐了一年半的轮椅,差点以为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那时大陆局势混乱,文渊又还没掌权,被家族的人按着没法儿帮我打探消息。”
“我......”秦二伯声音沙哑,几乎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