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只是眼下没有合适的先生,所以,所以属下才没打算给安平开蒙。”
听到宋清这么说,赵柽眼睛眯了眯,嘴角弯起,目光扫过吴用和朱武,“没有合适的先生啊?”
“是,是王爷……”宋清讷讷地道,心说今日是把加亮先生和神机军师彻底得罪了,二人素来都以读书人自居,自家却说没有合适的起启蒙老师,两人面上难看,说不得就要揣恨在心。
只看吴用这时微微垂了眉,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没什么动作,不过脸色却深了一些。
朱武则伸手摸了摸胡须,笑意更浓了些。
赵柽手指轻叩桌案,笑眯眯地看向小安平:“想要读书吗?”
小安平这个岁数并不太知道读书是什么意思,不过问他要或不要,自然是什么都会说要的。
“要,要读书!”
“要读书好……”赵柽点头:“知道读书是什么意思吗?”
小安平脱口想说是好吃的,但是又听这名称不太像糕糖之类,便抬头看宋清。
宋清用力吸了一口气,然后冲天上一拱手,道:“真宗章圣先帝有言,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赵柽眯起眼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瞅向宋清。
那边宋江神色间出现一抹讶异,也看向宋清,只见这位胞弟脸上恭顺纯良,但是隐隐又有些让人琢磨不透的意味在其中,晦暗难懂。
四郎什么时候背了诗?还是先皇的诗?
宋江眉梢抖了抖,他兄弟二人虽然都读过书,但读得并不好,都考不上功名,其中他还要强些,至少能写能算,也会作两句歪诗,不然也当不了押司这等权吏。
可宋清却自小顽皮捣蛋,别说写算,就是连记最简单的诗词都记不下来,此刻又怎么能够突然背下了?自长大至今,可从未见他读过一页书呢。
宋江有些纳闷,神色疑惑。
赵柽看着宋清道:“公亮,这却你的不是了,既然自身记得这劝学诗,为何不教与儿子,也让他早些开窍?”
宋清顿时汗道:“王爷,是属下疏忽此事了,回头就教给犬子得知。”
赵柽看着前面的小安平,见这小童十分大方,并不畏缩,不由道:“我有一子唤作赵熹,与公亮你子仿佛年纪,待将来凯旋回西宁后,不妨入府伴读去吧。”
宋清闻言不由一愣,那边宋江急忙道:“四郎,还不赶快谢过王爷!”
宋清急忙跪倒在地:“王爷,犬子何德,竟然能够陪伴世子就学,属下多谢王爷抬举,多谢王爷恩情!”
这时,旁边众人都露出羡慕神色,在这些人眼里,一直都认为宋清平素无甚大用,若非宋江的弟弟,怕是都没有梁山排座次的资格,平时既不能出谋划策,也不能战场厮杀,一切全凭命好。
可这命好也是种本领,自家孩儿们竟能去陪伴世子读书,这怕是只有嫡系亲信才会有的待遇。
赵柽抬手唤宋清起身,就这时杜壆带人回来,进大堂见过礼后,开始禀报军情。
他和张宪带人一路追杀李察哥队伍而去,斩首无数,几乎灭绝对方,不过可惜的是李察哥马快,在众亲兵的保护下,逃出生天。
赵柽沉思片刻道:“整顿兵马,抓紧纳降俘虏,准备随时进发顺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