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拖累他了。
毕竟……我已经死了嘛。
“树,笠树!”
“笠树!!!”
白谦之站在墓碑前对转身离去的树嘶吼,他敢说这是他用过最大的声音。
“嗯?”
最终,离去的身影似乎听到了某种声音,回了头。
“笠树。”
白谦之平静地与他对视。
“就这样放弃我吧,树。不要再为了那个抛下一切的我,不要再,那样迁就我了……”
树感觉有一阵微风从耳畔吹过。
风中夹杂着他的声音。
“哎呀……这是出现幻听了吗……”
树推推眼镜,用他一贯的语气自言自语。
这家伙就是会这样,分明已经难过得不成样子,还是会摆出理性的样子来逞强。
是个超级别扭的人。
“无论是不是幻听,阿谦。”
树的神情柔和起来,阳光照射下的眼镜有些反光。
白谦之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他微微扬起的一抹笑。
“我们不是挚友吗。”
“要我放弃你,那种事我绝对做不到。”
树背对着墓碑挥挥手,逐渐走远。
站在原地的白谦之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由于夜千辰和他说这是影像回溯,他以为自己根本无法干涉这个世界。
事实是,就算很轻微,他能做到。
那也就是说……
那根本不是回溯,那是——回到了他本该在的世界。
虽然,只是以幽灵的姿态。
白谦之刚想离开,墓地里回来了一个他以为绝不会回来的人。
白谦之对他露出逐渐冰冷的神色。
那个男人。
那个石头一样的男人,那个永远也……永远也不会心软的男人。
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