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先生出山,乃是我等之大幸。若能得其青睐,仕途定将坦荡无虞。”一位同窗低声议论,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辞旧,你的诗作可准备好了?”他悄声问道。许新年淡然一笑,轻抚手中未完成的诗篇:“诗词不过情之所至,岂能强求?永叔,你太过执着于功利之道了。”
七律之美,在于其严谨的格律与深邃的意境,如同八阵图般复杂精妙。然而,许小安所赠的,仅是那朦胧的开头两联,如同迷雾中的灯塔,引人遐想。饭后追问,堂哥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那后两联的秘密,似乎隐藏着更深的含义与期待。
“学海无涯,宦海亦复如是。苦读为舟,机敏为桨,方能破浪前行。”好友永叔的话语,如同清泉般洗涤着许新年的心灵。他深知,在这个官场腐败、民不聊生的时代,仅凭诗词文章,难以力挽狂澜。但诗词,却是心灵的慰藉,是历史长河中不灭的星光,能够穿越时空的界限,照亮后世的心灵。
“诗词虽小道,却能触人心弦,激荡灵魂。”永叔的话语掷地有声,他看向许新年,眼中满是期许:“你说诗词无用,但你可曾想过,正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文字,汇聚成了文明的河流,滋养了一代又一代的华夏儿女?”
许新年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深知,自己虽不擅诗词,但那份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却与诗词中的意境不谋而合。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时代,他愿以笔为剑,以心为盾,与志同道合之人共同书写一段段不朽的传奇。在那晨光微露的亭台中,许二郎正欲张口,以一句“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轻描淡写地回应周遭的雅致氛围,却又猛地一怔,意识到自己正企图以这浅薄之姿,换取老前辈的青眼相加。于是,他巧妙地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转而以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和低沉的“嗯”声,代替了所有的锋芒与戏谑。
永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仿佛在这片惯常的针锋相对中,意外捕捉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和谐旋律。他心中暗想:这小子,今日怎地转了性子?大国手李慕白轻摇羽扇,眼神中满是对过往的感慨:“杨兄啊,你若早年能有他们这份察言观色的细腻,怕是不会在仕途上蹉跎那些年华,任由青春如流水般逝去。”
紫阳居士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仿佛春日里的一缕暖阳,不刺眼却足以温暖人心。兵法大家张慎放下手中茶盏,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洞察:“此言差矣,杨兄的心志岂是等闲之辈可比?他是在以退为进,步步为营,向着那‘立命’之境稳步前行,其心志之坚,我等皆应佩服。”紫阳居士闻言,轻叹一声,似是在为旧日同窗的际遇而惋惜:“终是逃不过那权力斗争的旋涡,被无情地排挤出了那权力的中心。”
李慕白接过话茬,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与决绝:“非是能力不足,实乃时势所迫。国子监那帮自诩为儒家正统的贵族子弟,又怎会容得下我们云鹿书院这一脉的崛起?”
张慎冷哼一声,眼神锐利如剑,直指那权力背后的阴暗:“一群只会逢风拍马、玩弄权术的小人,短短两百年,便将这大好河山折腾得乌烟瘴气,真乃儒家之耻!”
此话一出,仿佛揭开了历史的尘封一角,将一段鲜为人知的恩怨情仇展现在众人眼前。儒家,源自远古圣人的智慧之光,而白鹿书院,作为圣人嫡传弟子的心血结晶,自古以来便被视为儒家之正统。然而,历史的洪流中,总免不了波折与转折。两百年前,一场因“国本之争”引发的政治风暴,让白鹿书院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几乎被当时的皇帝彻底边缘化。就在这时,白鹿书院内部出现了一位被后世称为“叛徒”的教书先生。他,凭借对时局的敏锐洞察,提出了“存天理灭人欲”的主张,正中皇帝下怀,借此机会脱离白鹿书院,自立门户,创建了国子监,并一跃成为权倾朝野的宗师级人物。从此,国子监取代了云鹿书院,成为了朝廷官员的主要摇篮,而两院之间的儒家正统之争,也由此绵延了两百年之久。紫阳居士站起身来,目光坚定:“我此行,不仅是为白鹿书院开辟新的领地,更是在为重建我们的官场根基而努力。但重振书院昔日辉煌,绝非我一人之力所能及,它需要我们所有人的共同努力,更需要年轻一代的热血与才华。”
李慕白与张慎相视一笑,那份默契与期待,仿佛已经跨越了岁月的长河。张慎转而望向亭外那群朝气蓬勃的学子,声音中带着几分鼓舞与期待:“可有人愿以诗为媒,为紫阳居士此行壮行?”言罢,只见几位学子纷纷提笔,欲以墨香寄情,共绘一幅送别壮景。在那被诗意轻抚的午后,吟诗不再仅仅是风雅之谈,它化作了一场奇幻的较量,而彩头,则是紫阳居士腰间那枚熠熠生辉的紫玉,仿佛自古老传说中逃逸的星辰碎片,每一缕紫光都蕴含着启迪智慧、滋养心灵的奥秘。
吟咏之间,当有奖赏,非此不足以激扬文采。 居士轻启朱唇,指尖轻弹,那紫玉便如灵蝶般翩然落于案上,瞬间,整个庭院似乎都被这玉石的紫光所浸染,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韵味。学子们的眼眸中,不约而同地燃起了熊熊烈火,他们深知,这不仅仅是一块玉石,更是大儒传承的印记,得此玉佩,无异于获得了通往学识殿堂的金钥匙,更有那不可言喻的机缘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