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熙抻出衣袖，揩了一把脸，反问道：“你说什么？我的脸哪儿黑了？”

韩嘉珊推着万小熙，走进了屋子，说道：“你家里有镜子吗？你自己去照照看，一个人在家里，还能整成这样？”

韩嘉珊进屋后，一眼看见地上搁了一个瓷盆，里面有几张符纸，正在冒烟，还没有烧完。

再看看桌面，一个香炉三支香，一杯清水三只果。

还有地上，是一个念经垫，原来是全套。

不用说，万小熙正在敬神。

对神恭敬，这道理韩嘉珊懂，在神的面前，她立即闭嘴，不敢说瞎话了。

万小熙继续拉衣袖揩脸，一边揩一边去找镜子。

这些日子，我不在她的身边，她的日子过得一团糟，天天夜里做噩梦，不是梦见祖坟上的竹子，就是梦见我死了，或者梦见自己被大火烧死在祖屋里。

一天天的魂魄不在身，干什么都是没头没脑的，和苍蝇一样乱窜，没有方向感。

镜子本来放在自己睡觉的床头位置，现在翻来翻去却找不到了。

她的心神错乱，一点头绪都没有。

昨天夜里，她做了一个不知好坏的梦，梦中，她在河边走路，突然间就窜出一条黑狗，直接扑在她的身上。

她在梦里拼命跑，鞋子都跑丢了，黑狗在后面追。

追着追着，她就醒了。

醒来后，她就怕，莫名其妙的怕，总感觉家里到处都是黑狗的影子。

几番功夫找下来，家里哪有黑狗，连狗毛都没有见到一根。

她的心里不踏实，就想着烧点符纸，把噩梦的阴影驱散掉，让自己安心点。

家里的符纸都是我在家的时候画的，压在香炉下，不准随意拿取。

这会儿，她只求保命要紧了，已经把我的训诫忘的一干二净。

战战兢兢地放好香炉，摆好供台，点燃香火，一本正经地跪在念经垫上，一顿虔诚的跪拜后，开始烧符纸。

这一烧，加上一紧张，再一哆嗦，脸就全部糊了。

镜子没有找到，万小熙只能回到外屋去，心里就想着和韩嘉珊把昨天夜里的那个梦说出来。

听说把梦说出来，能破掉不好的信息。

反正自己做的也不是什么好梦，只有好梦三天内不能说出来，尤其是说给别人听，不然就不显灵了。

想到这里，万小熙开始说梦了。

她一边走一边对韩嘉珊说道：“镜子没找到，不找了。我和你说，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条凶猛的黑狗，一直在追我，最后把我追醒了。”

韩嘉珊对梦境比较感兴趣，平时也

韩嘉珊看着万小熙一副黑脸，忍不住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道：“你这是在干嘛，在家里翻箱倒柜吗？就算在灶台做饭，也不至于把自己熏的这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