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爸爸不会过来跟她们一起住在新家里面了。
以后陪伴她长大的人里面,也不会再有爸爸了。
爸爸再好,也终归不是念念的亲生爸爸。
……
待到薄霆枭赶到时愿出事的那片海滩时,救援队正在海里打捞。
凌晨的空气又湿又冷,像无数根细密的针,只往骨头缝里面钻。
薄霆枭记得当时时愿遭遇绑架,在河边发现了那只装尸体的麻袋时,也是在一个清晨。
当时他有多庆幸麻袋里的尸体不是时愿,现在同样在心里期待着她可以安然无恙。
然而船只打捞了整整一天,打捞上来的却只有飞机的残骸。
至于飞机上的人,在当时那么快的俯冲速度下,飞机爆炸时人会在一瞬间变成血雾,尸骨无存。
但他心中始终抱着那么一丝念想,甚至那丝念想格外强烈的告诉着他——
时愿还活着!
薄霆枭就这样在海边守了三天三夜,从黎明到日落。
从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的他,心就像被挖了个大洞,身体仿佛遗失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这三天,他不记得自己抽了多少包烟。
通红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下巴也带了一层沧桑的胡茬。
裴冬要让薄霆枭回去休息,他守在这里等消息。
然而薄霆枭就像没听到一样,固执的站在海边冰冷的海风中等着消息。
打捞队更是换了好几拨人手,24小时一刻也不敢停留的继续打捞。
“薄爷,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时小姐经历过多次险境,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这次也一定能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