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魔音却不理会她的,继续提醒着她,
“就算出狱以后,我也没有放过你的,让你去剧组给陆浅歌当替身,你被折磨的全身都是伤,膝盖扎碎玻璃,手掌骨裂……你帮她引出那个变态凶手,对方差点把你杀了分尸,带着这副残破的身体,一次次徘徊在鬼门关,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恨……我吗?是我亲手毁了你,让你痛不欲生,看你像只蝼蚁一样在漩涡里苦苦挣扎……”
薄霆枭勾唇,在她耳边轻声低笑,
“我还把明明马上就可以动手术了,变成个健康孩子的念念也一起卷进这漩涡里,利用一个野种就能像扼住蛇的七寸那样,扼住你的要害。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我依然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轻松的夺走你最在乎的一切……”
他知道念念是可以让她撕开伪装,让她崩溃的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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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愿就像疯了似的跳起来,握紧的拳头就像雨点一样狠狠的捶打在薄霆枭的胸口,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就像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又像是迸射出根根利箭,恨不能把他射穿!
对,是恨。
刻骨的恨意。
薄霆枭任由她赤红着一双眼睛捶打踢踹,抓挠发泄着,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我在你身上凌迟一百刀,再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你能接受这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吗?就因为我曾经是时淮山的女儿,就成了一个鸠占鹊巢的骗子,所有的丑恶阴险的手段就全都使在我身上!亲手毁了别人的人生,看别人痛不欲生,苟延残喘的活着能让你们感到快乐吗?你们这些变态,魔鬼!该死的是你们,该下地狱的也是你们!我为什么要哭,我要笑着看你们下地狱!”
发泄几乎耗尽了时愿全部的体力,她气喘着,发出低低的笑声。
那双充满了恨意,夹杂着讽刺的琥珀色眸子,仿佛沁着血一般。
疯癫的样子就像一株盛开在地狱里妖冶的曼珠沙华,
“你替我讨回来?呵,薄霆枭你在这充当什么好人?曾经的那个时愿她已经被你毁了,被你仓库安排的那些人,被你在监狱里安排的那些人,被你送往南洲国际医院的那些人,早就毁了!彻彻底底的毁了,再也回不来了!现在回来的,就只是一个冰冷可笑的真相而已。你们一个个的假装出惋惜、愧疚、自责的样子,只让我看了觉得又可笑,又虚伪,又恶心!”
时愿身影摇晃了一下,薄霆枭墨眸紧张的伸出手来,却被她毫不留情的甩开!
时愿的手重重的打在墙上,但她一点都不觉得疼。
她胸口突突直跳,一直把自己紧绷着缩在躯壳里的她,在被薄霆枭用最锋利的武器劈开条口子后,她一直以来的伪装也犹如潮水般一股脑的倾泻而出!
“我可以像条狗一样的被你锁在床上,戴上你送我的狗项圈,乖乖听你话,给你做饭,陪你上床,穿上那些衣服迎合你的喜好,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许我去看念念我就不去!我的确是在讨好你!但我讨好的是随时都会像捏死一只蝼蚁那样权势滔天,高高在上的薄总!薄爷!而不是我的阿枭。
那个曾经爱我的阿枭他已经死了!在他五年前给我安排那几个罪犯羞辱我,灌我喝下那碗把我毒哑的汤药时,他就已经死了!反正我已经被毁了,所以薄霆枭你要是敢伤害念念,我下地狱也要拖着你一起!我一条贱命不值钱,但你薄总的命却很值钱!”
薄霆枭墨眸幽深的扣着她的手腕,一把把时愿抱进怀里,皱着眉头的道,
“谁说你的命不值钱?你既然是我的薄太太,你的命就跟我的命一样值钱!就算我们回不到以前了,就算之前的洲长千金时愿回不来了,但是现在你薄太太的身份,更没有人敢再欺侮你!
陆浅歌她对我有恩,当年她被一群人侮辱,赤身躺在地上,换做谁都不会以为这只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后来她因为失语又得了抑郁症自杀,我才会被她蒙骗,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你,让你感同身受。
时愿,当年是我错了,你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我知道对你造成的伤害,这辈子都改变不了,但是以后我会好好疼你,把你在监狱里面受的那些苦,以后我全都会加倍补偿给你好吗?我会让你成为不管是北洲还是南洲,最令人羡慕的薄太太。”
薄霆枭大手抚摸着时愿的头发,就像抚摸着最昂贵的珍宝。
哪怕这珍宝已经被摔的稀碎,粘合起来后早就不复原本的样子,他却心怀期待的抱着她道,
“过去的种种就让它慢慢淡去,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不在乎念念是你跟谁生的女儿,以后我都会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女儿来疼爱,时愿再给我一次机会,把你的心交给我好不好?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让它受伤。”
大概是之前在浴室里温度过高的缺氧,和她刚才大起大落的情绪激动,有些头晕的时愿在薄霆枭怀里逐渐软下来,在听到那句‘重新开始’的时候,她只觉得滑稽,可笑到了极致。
她有心的时候他撕碎、践踏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