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塌肩膀眼神逐渐迷离。
时安抬起长腿,冰冷靴底踩上对方苍白的脸,略微用力,将他的脸踩到地上,“我记得,我之前警告过你的吧?”
塌肩膀的脸被鞋底和地面挤到变形,艰难开口道:“怪……怪物——”
时安脸上的笑容更加明艳,同样,眼底的阴郁也更加冰冷,“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张起灵还是冒牌货?”
塌肩膀的脸色变了。
阴沉得难看。
此时天色全暗,底下的骚动还在继续,吵吵闹闹的。
塌肩膀的计划是先制造出骚动,把人避向逼到预留好的燃料区,然后再用炮打,直到将人一网打尽。
他的动作足够快,下手足够黑,裘德考的营地已经被打的快要散架了,活下来的人基本上都惊魂未定。
时安微微蹙着眉说:“你真扭曲。”
塌肩膀的眼神挪开,开始故意不看他,目光死死盯‘吴三省’的方向,声音僵硬地开口:“这是他们欠我的。”
他鼻尖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瞳仁飘忽不定起来,显然是疼得不行了,从喉咙里挤出细若蚊鸣的诅咒:“你们……你们都该死……”
“我记得你,你一直跟在那个张起灵身边。”塌肩膀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就不怕他害死你吗?”
时安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愣愣地跟他对视了两秒钟,随后瞥了一眼自己还踩在他脸上没松开而变形的脸,他随意地朝另一边扫了一眼,口吻随意,:“有病。”
塌肩膀凄凄惨惨地躺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开了口,“你已经看到我的下场了,难道还不清楚他的古怪吗?”
“这十几年来,我顶着这副尊容看着他把一波又一波的人哄骗进去那栋楼里,他们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居然能让你们不顾代价地去送死?”
时安看着这张因为嫉妒而变得扭曲的脸,竟然笑出了声,“这重要吗?不过是人性贪婪罢了。”
因为贪婪,他们追逐着财富、权利再到长生,没有人知道,一张人皮下究竟藏着什么污垢蛆虫。
“你也不一样吗?”
塌肩膀很突兀地笑了,笑得很悲凉,“所以,他成功了吗?当年我从那里逃出来的时候,身上大面积感染,简直生不如死。我甚至想过给自己痛快,但他不让我死。”
“我变成了怪物,不人不鬼地活了几十年,可他们呢,他们是不是又找到了其他张起灵?是不是已经把我忘记了?”
“张起灵竟然这么重要吗?值得他们在全国找了那么多张起灵过来,死到最后居然只留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