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才天刚过晌一直走到太阳偏西,都没想出个合理的理由来。
王掌柜一拍大腿:“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直接去找刘掌柜的商量商量得了。”
这边刘掌柜正翻看着账册,对于东家的计划虽然认可,心里也是缺了些底气的,正想着这事呢,对面云记的王掌柜就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
刘掌柜内心狂喜,面上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嘴上也是不饶人:“王掌柜难道不知道同行莫入的规矩?你这堂而皇之的来我刘记可是有些不妥吧?”
王掌柜笑的一双小眼睛就剩了一条缝,这些话还是当初刘掌柜求他买布的时候,他说给人家听的。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才几天,就轮到人家挖苦自己了。王掌柜心里苦得很,面上还得陪着笑:“哎呀,老刘呀,咱们好歹也是老交情了,上次老大哥可是帮过你一次。”
“谁知我好心帮你,却把自己害惨了。从你这接手的这些布摸着手感确是不错,但和丝绸差异太大,我这店里的主顾可都不买账啊!”
“这不,今天我们主子过来,非得让我把这货退回来。你看……”说着王掌柜从袖笼里拿出了一张单据。
刘掌柜慢悠悠喝了一口茶,“老哥,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都是做掌柜的,你的难处我能理解。只是,你也知道,当初急需出那些货也是我们老东家为了筹钱,不然怎么可能亏那么多卖出呢。”
“现在老东家带着银钱南下了,少东家又是没什么钱,就是我答应了你把货给我退回来,少东家也不一定有钱接手啊!”
王掌柜咬了咬牙,“价格再给你减一成,如何?”刘掌柜看了虚汗直冒的王掌柜,不紧不慢的开口:“再减一成如何?你也知道我们这仓库里也有不少的这个白叠布,现在这个价格卖都很少有人问津,若是再多些库存,无疑是把钱往死里压。”
“我们刘记现在什么情况,老哥你也知道,能不能和东家谈得成还不好说,就这库存问题我都要担多大的风险了,所以自然是价格越有优势,我才越好和东家谈。”
王掌柜左思右想也想不出除了刘记谁家能吃下这批货,一咬牙:“成!就再降两成。”说这话的时候,某人的心都在滴血,两万两银子的货,就在自己家库房里待了几天,就平白无故少了四千两银子,最主要的是这个钱还得自己出!
看着王掌柜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出了刘记,苏玥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由衷的叹道:“刘掌柜谈判的手段果然高明!”
自己本来的预期是原价收回的,结果这次比原来的价格还低了两成,这样一来刘记的利润空间就更大了。
刘掌柜给苏玥斟了茶:“还是小姐妙计,不然要追回这批货恐怕不易。”
“只是这样一来,这白叠布的库存确实有些多了,我相信老掌柜的眼光,只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把它们卖掉。”
苏玥微微一笑:“刘掌柜可信我?”
刘掌柜:“老东家交代过,以后一切都听小姐安排。”
苏玥点点头,交代了刘掌柜找人去收集菘蓝草。苏玥只知道这棉布染色用的是菘蓝草工艺与丝绸迥异,却不知道到底如何操作,所以具体的还要她研究一番才能成功。
第二天一早,王掌柜就带着人把棉布全都送了回来,生怕晚一点刘记就会返回一般,派人把布送进库房,结了款一溜烟的跑没影儿了,只怕是再也不想踏进刘记半步了。
苏玥在研究染色技术的同时也没让店里闲着,把部分的棉布做成了里衣,挂在店中销售。因为它柔软的触感和低廉的价格,一经推出就广受大家喜爱。
尤其是惠及平民阶层,丝绸的价格至少比棉布贵一倍由于,许多穷苦人家省吃俭用一年都不一定能买一件丝绸衣服更何况是晚上睡觉穿的里衣。
眼下出了这么物美价廉的里衣,都争相购买,一时之间刘记门庭若市,来往的顾客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