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荣昌似是被戳中了痛点,忍无可忍地拍桌而起,怒目圆瞪:“闭嘴!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你一个外人懂什么!”
他情绪太过激动,气血上涌,脸被涨得通红。
魏清颂退开一个身位,躲开他四溅的唾沫星子,情绪并未因他突然的暴怒而有所波动。
陆景明抬眸冷冷扫过去:“坐下。”
充满威压的一眼,让华荣昌如梦方醒,深吸了一口气,狼狈地坐了回去。
他急躁地薅了下头发,嘴里低声重复:“你们什么都不懂!”
魏清颂淡淡道:“如果我说错了,你又怎么会如此心急。你还是恐惧的吧,因为不了解婉君和她的病情,所以对此充满恐惧,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你也不敢确定,你的选择,对婉君究竟是有益,还是会将她推上绝路。”
“对你而言,婉君和华恒琛是不一样的。”
“起初我以为,你只是溺爱华恒琛,现在想来,你对他更多的是敷衍和不上心,因为缺乏正确的教育,所以华恒琛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非不分,只知道盲目依赖你,服从你,崇拜你,你给了他优渥的生活和绝对的自由,却从未对他的行为加以约束引导。”
“让我想想,你会如此,大概是因为,他是在谎言和欺骗中降生的,你也没办法面对这个孩子吧,再加上盛程程在生下他后就离世,你对他的感情就更加复杂了。”
“但婉君不一样,她终究是在期待中出生的孩子,你和这对母女度过了很幸福的三年,尽管这三年是你骗来的偷来的,所以你可以眼睁睁看着华恒琛作死到今天这个程度,却无法接受婉君过得悲惨。”
华荣昌忽然低笑了一声:“你说这些,该不会是在同情我吧?”
他下意识反问,但并没有否认。
“当然不。”魏清颂眸光淡然,“你也许对盛程程有过真心,但对你这种人来说,人世间的真情都抵不过利益。”
“二十六年,你离开百木村的这二十六年里,偶尔想到她时,到底是在怀念从前,还是在担心你的事迹败露?亦或者是,在庆幸你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期待她的枉死永远别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