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当中特殊的仪器规律的摆放,其中大多数已有人讨论。
脱下白大褂的男人,今天身穿战斗服,站在绿色短发的少年旁边。“一定可以的,但愿如此。苏,我希望你能活下来。”送完推开遗弃的舱门躺了进去的少年,此时两个人躺了进去,只会是从没看着眼前的衣服,闭上眼睛呼了口气,利用感知书去观察第八绿色的梦境,寻找本体,希望能成功。旁边戴着面具的少女,看着监视器上的画面,手中紧握着腰间的短刀。
“樱,放松点吧,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将所有精神感知型融合战士进入观测数内,寻找第八律者的位置,这是现在最好的方法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卧室中,少年靠在椅子上,感受着周围的温暖,愉悦地眯起眼睛。
圆珠笔在指尖跳动,桌子上摊开的笔记本,一个字都没有动。卧室的门被推开,灰色短发的少女穿着拖鞋,“该吃饭了。
”少年放下笔,“看一眼桌子上的钟表,那么早吗?今天爸爸妈妈提前回来了,是吗?那就好好庆祝。”少年跟在少女身后走入厨房。一个黑色长发及腰的女人细心地处理着手中的食物,灰色头发的男人细心地处理着碗筷。
少年走进厨房准备帮忙的时候被男人瞪了一眼,“出去!”男人的五官端正,神洲人特有的那种严肃、刻板的感觉一眼就能看出来,而女人的五官虽然一样是神中人的样貌,但是给人的第一感觉却就是温和而有理。
这两个人在一起倒的确挺般配。“我想帮忙还不行?”“你帮我怎么办?这里我们俩就够了。”男人翻了个白眼。“对孩子温柔点。”过了一会,客厅那四人坐在桌前,四人坐在位置上,欢笑着吃着今天的晚饭。少年为旁边的灰发少女夹菜,女人为少年少女加餐,男人笨笨地为女人夹菜。灰发少女看着父亲,想了想,夹起一筷子的菜放在父亲的碗里。男人满意地看了一眼自家女儿又瞪了一眼旁边给自家女儿夹菜的少年。
吃完饭后,少年哼着小调,看着窗外绚烂的天空。灰发少女站在旁边帮少年把洗好的碗放在柜子里。
少年哼着陌生而又熟悉的小调,突然放下手中的碗筷。少女疑惑地转头,少年看着窗外的星空,“美好的生活,怎么突然说这个?
学校里有我熟悉的朋友哦,有长得天怒人怨、帅气的不可思议的体育特别好的运动生,还有一个未来想当医生的家伙,绿发帅哥。这两个家伙都长得太帅了,该死。
”少女靠近,伸手按在了少年的额头上,“没有发烧啊。”“不是发烧。”少年宠溺地握住少女的手,“还有很多人,很多很多,所以生活真美好。
”“这样子不好吗?”“当然好,这是我最想要的生活了,平平淡淡。但你还记得吗?华?我很早就说过,世界上本就不存在天国这种地方,因为它太过温柔和美好,太过完美。”少年伸出手指,堵住少女苍白饱满的嘴唇。少年那双黑色的眼瞳中,倒映着的是眼前的身影或是窗外的繁星。少年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人,最后放下手,迷茫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笑着点头,然后踏步离开厨房,手顺势从口袋中划过,抬起。少年与少女擦肩而过,少女刚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一道红线在白皙的皮肤上划出。少女无力地跪倒在地,少年手中圆珠笔的笔尖,鲜红的鲜血滴落。少年摸着这把刚刚杀死人的凶器,脸上没有微笑,没有恐惧,没有悲伤,唯有平静。除了颤抖的手臂,再看不出任何一份不该有的情绪。
推开大门,少年看着房间里的男人像以前一样皱眉看着自己,女人依旧像以前一样温和地看着自己。少年上前,圆珠笔顺势划过女人的动脉。白看见男人的惊讶,女人的不理解,男人的愤怒,随后男人也无力倒下。想要杀死一个人,真的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一支圆珠笔就足够,毕竟人被杀了就会死吧。白走到窗户前,看着天上闪亮的那颗最亮的群星。
随着星辰的闪耀,灯光暗去,世界归于黑暗。少年在这片黑暗中不知待了多久,直到一束亮光,照亮世界。破碎的天空,鲜红的大地,山月的尸体。少年坐在尸体上俯瞰着这片末日,脚下是由尸体堆积的山峰,眼前是由身上血汗堆积成的王座。这里有人类尸体,但更多的是崩坏兽的尸体,从最初级的突进级,到帝王级,这里都有。
特别是白身上,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曾经樱的疑问,为什么少年经常会有这种气息?明明连自己是个杀手都没有那种气息,为什么白身上会有那种如同面对一位修罗凶神般的气息?而场中这一幕给出了最完美的答案。
白站起身,没有去看眼前的王座,没有去看脚下尸体,径直朝前方走去,走向尸体堆积的山峰。
白看着眼前空无一物之地,“所以你要躲多久?我也不知道其他人陷入第八律者的梦境是什么样的,但对于白而言,陷入梦境之后,那就是一层接着一层的梦境。
一开始是完美的梦,之后是噩梦,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梦境。完美无缺的自己,幸福美满的自己,痛苦不甘的自己,之前所杀的人所做出的事。白看见卡罗尔在眼前死去,华在眼前离开。让少年唯一有点心理安慰的大概就是对于这位律者而言,死亡大概就是最深刻的痛苦,如果作为律者能感受更深刻的世界,白应该就没那么好心思一层层闯这家伙的梦。
也不知道在这一路上自己砍死了多少家伙,一开始直接砍,之后在梦里带着疑惑砍。除了这些一看就很平常的东西之外,让白惊讶的是,眼前这个律者好像能读取自己的记忆。
作为人类的敌人,站在道德制高点控制着自己。
明明知道可能是自己造成这一切,为什么不告诉祖烛火之蛾?明明自己知道那么多,为什么不去告诉烛火之蛾帮助人类?白不得不承认,那一次是给自己心理压力最重的一次。
在坚硬如铁般的心,也终究扛不过那种压力,最亲近人的不理解、猜疑,那不是光靠心理坚定就可以抵抗的。
但这只是个梦,如果真的在现实中发生,白也不知道怎么办。
白曾想过把自己知道的告诉烛火之蛾的众人,但……
等这一次任务结束,如果算了,希望我们这一次还能一起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