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地听到他叫自己的字,晏玄翊心中微微触动了一下。
难得轻叹一声:“自从师父仙逝,这世间,也只有你会叫我墨轩了。”
每次提及此事,不仅是晏玄翊自己,就连柒怀瑾都忍不住感慨万千。
“大景百姓都知道翊王名为晏玄翊,但字墨轩,却是只有师门中人知晓,如今师门中除了你我,就剩一个不知所踪的师姐。”
“说起来,师父为你取‘笔歌墨舞,气宇轩昂’为字,至今我都不明白他的用意。”
晏玄翊抬手轻轻摸了摸脸上的玄色面具,轻声低喃:“此事我听师娘提起过,‘墨轩’这个字,本是师父为未出生的孩子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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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当年师父将我收入门下,正巧遇上师娘难产,那孩子未能生下便夭折腹中,师娘也因此落下病根,再也无法生育。”
“她将给自己孩子取的字给我,或许是……”
他话未说完,柒怀瑾便抢过话来说:“得了吧,我知道你是想说,师娘想在你身上寻找一些失去孩子的慰藉。”
“但师门中谁人不知师娘将你当成‘出气筒’?小时候对你非打即骂,你‘灾星’之名便是师娘传出来的,不是么?”
晏玄翊没再吭声,小时候的回忆有些的确不太美好,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
在师门,真心对待他的人,除了已经仙逝的师父外,也就只有面前的柒怀瑾了。
就连那一直对他们师兄弟不错的师姐,也在师娘离世后就不知所踪,就连师父都没能将她找回来。
察觉到气氛不太对,柒怀瑾抬手在好兄弟肩上拍了拍,继续摇着折扇。
“行了,墨轩,你如今可是已经娶妻的人了,勿要提及儿时便一副惭愧又内疚的模样。”
“师娘难产不是你的错,病逝更与你无关,她加诸在你身上的鞭打,只是在泄愤而已,这么多年,没必要耿耿于怀。”
晏玄翊浑身冷冽地将挡道的柒怀瑾拽到一边,沉声道:“我并未耿耿于怀。”
身负“七杀”的他,就那点儿时遭遇,在很多人面前完全算不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