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皇子那儿归来的古初言,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压顶,心中的怒火犹如被囚禁的猛兽,在胸膛里横冲直撞,随时可能冲破束缚,化为狂风暴雨。一想到楚蓟那傲慢无礼、轻蔑木晚的态度,他的双拳就不由自主地紧握,指节间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咔咔声。
江枫见状,心中一惊,连忙快步上前,将房门紧紧合上,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隔绝在外。他转身,轻声询问自家公子:“公子,莫非与三皇子的会谈并不如意?”
古初言微微摇头,神色虽未完全恢复常态,但语气已稍显平静:“那倒不是,事情应该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处理。只是……楚蓟那家伙,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江枫听到这个评价,心中虽有诸多猜测,却并未再多问。三皇子向来跋扈,说出的话自然也是刺耳难听。
隔日清晨,当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洒在南阳府衙门前时,江寒煦已身着简洁的便服,结束了简单的洗漱。他正准备踏出房门,前往岸边继续视察,不料门扉轻启之际,一抹挺拔的身影已静静伫立于门外。晨光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塑。
“阁下来此所为何事?”江寒煦心中微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目光中带着几分警惕,静静地注视着门外的身影。
那身影在听到询问声后,才转过身来,面容冷峻如霜,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轻轻抬手,一块沉甸甸、雕刻着繁复图腾的金吾卫令牌赫然出现在掌心。那令牌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泽,很是刺眼。
“请小将军接收陛下的密旨!”低沉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寒煦的眉心不由自主上抬,心中虽已波澜起伏,但在对方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邃目光中,他依然保持着冷静与镇定。短暂的沉默后,他无奈地妥协,做出请的手势:“既然如此,请随我入内详谈。”言罢,他转身引领着这位不速之客步入房门。等人进门后,他细心地将房门轻轻合上。
屋内,光线明亮,却难以驱散这股突如其来的凝重气氛。金吾卫面无表情地从袖中抽出一张金黄色的卷轴。他不快不慢地展开卷轴,声音洪亮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江寒煦的心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西北一带,流寇四起,猖獗横行,致使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朕心甚忧,特命江寒煦,即刻启程,前往西北,务必荡平流寇,还百姓一片安宁祥和…钦此。”
江寒煦沉声道:“微臣遵旨。”言罢,他缓缓伸出双手,接过了密令。目光触及圣旨上遒劲有力的字迹,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紧锁,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心中更是如鼓点般快速盘算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