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楚尧泽的许可后,苏青来轻轻推开了门扉,缓步踏入室内。他的举止间透露出世家子弟特有的从容与优雅,“参见殿下。”
楚尧泽亦以礼相待,嘴角勾起一抹客套的笑意,“苏世子特意来寻我,孤真是倍感荣幸。不知世子此次前来,有何要事与孤分享?”
苏青来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闪烁着一种微妙的情绪。“此次前来,并非为了朝堂之上的公事,而是有一桩私事相求。我受人所托,特来为殿下送信。”言罢,他缓缓从袖中抽出一封封着蜡印、散发着淡淡墨香的信封,双手递给了楚尧泽。
楚尧泽接过信封,目光迅速扫过那空空如也的封面,心中不禁涌起几分疑惑与好奇。转念之间,他的脑海中仿佛有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李宴温和江寒煦的身影隐约浮现,但随即又被一种莫名的感觉所取代,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同寻常。他接过信封,“多谢世子费心,孤定当仔细阅读。”
苏青来并未过多逗留,临行前又郑重其事地叮嘱了一句:“陛下既遣我来此督察,便是为了全力协助殿下。殿下若有何需求,尽管告知微臣,微臣定当竭力相助。告退了。”言毕,他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楚尧泽轻轻点头,目送苏青来离开,待苏青来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门外,楚尧泽这才快速撕开了手中的信封。那不算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却如同一股暖流瞬间涌入心田,为他带来了几分慰藉。他细细品味着信中的每一个字,心中宽松了几分。
就在这时,玄雷慢慢走到了他身旁,低声询问:“殿下,这封信是谁寄来的?信中究竟说了些什么,一下子就让您来了精神!”
楚尧泽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对木卿羽的认可与赞赏,“是木卿羽写来的。他在信中指出我当前的首要任务应当是着手解决难民问题,而不应被追查流言蜚语的根源所束缚。
更重要的是,他提醒了我,治理黄河水患才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缓的当务之急。同时,他让我私下能引导父皇和朝中的大臣们,将注意力重新聚焦于这一关乎国计民生的核心任务上来。”
玄雷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木公子所言极是,治水一事本就是殿下一直以来的心之所向,你们二人在此事上真是不谋而合。”
楚尧泽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无奈而又宠溺的笑意,“他脑子动得是挺快的,提醒的也很及时。只是可惜,我目前还没有找到好的方法来实现治水的推进。我真想直接把他抓到这里来,陪我一起想办法,如果可以的话,拖家带口就更好了…”
玄雷听到后面几句话,心中不禁暗自嘀咕:他家殿下的“恋爱脑”又长出来了。
而此刻,被楚尧泽深深惦念的木家兄妹正各自安守家中。一个是一直不曾出门,而另一个则是因为沐休。
但木卿羽并未在院子里虚度光阴,昨日他便已经写好了给楚尧泽的信,想到自己之后要做的事情,他特意前往藏书阁,精心挑选了诸多与水利治理相关的书籍,打算深入研读,希望能为治水之事贡献一些微薄的智慧。此刻,他端坐于院中,手捧书卷,目光如炬,神情专注而严肃。
然而,就在他全神贯注地沉浸在书海之中,试图从古人的智慧中寻找治水之策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子冉轻轻推开门扉,缓步而入,打断了木卿羽的思绪。木卿羽并未抬头,只是淡淡地开口询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与沉稳:“怎么了?可是有何要事?”
子冉轻手轻脚地走到木卿羽身旁,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与无奈:“没什么大事,就是来和公子说一声,柳神医又来给小姐看病了。”
木卿羽听后,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册,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与关切:“晚晚的病不是已经痊愈了吗?为何柳神医还会再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妹妹病情的担忧与不解。
子冉见状,连忙解释道:“之前柳神医其实一直在为小姐治疗手上的伤势。因为小姐怕疼,所以一直只是用药物外敷,迟迟没有采用针灸治疗。今日柳神医或许是来查看伤势恢复情况的吧。”
木卿羽听完后,眼眸微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多久来一次…每次来要留多久?”
子冉思索了一番,“柳神医每隔五日便会来一次,通常敷完药后就离开了,停留的时间不到半个时辰。公子请放心,每次苏家三小姐都会陪在小姐身边,确保一切妥当,绝不会让小姐与柳神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公子请尽管放心。”
听到这里,木卿羽心中的忧虑稍减,“如此甚好。你今日便准备一些上好的礼物送给柳神医,就说等晚晚的手完全痊愈之后,我木家还有重谢。”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柳京墨医术的认可与对妹妹病情的关切。
子冉闻言,立刻领命而去,转身下去准备礼物了。
在东院的静谧之中,木晚正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的手臂轻轻伸出帐外,手心朝上,静静地等待着治疗。
柳京墨此刻正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为她敷着最新配置好的药膏。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腻,仿佛每一次触碰都蕴含着无尽的关怀与呵护。然而,这药膏的涂抹却给木晚带来了一丝痛苦的感觉,一点点的,痒痒的。